第九十九章 陪太子殿下(1 / 2)
刚过新年的那几天,府上送帖子来拜年的络绎不绝。
连在门口看门的小厮都擦了把汗,“今年来府上拜年的人也太多了些。”
管事的连叹几声气,一片了然地说,“如今咱家二位公子圣眷正浓,这些人家当然是要巴结着些的。”
“行了。”
他拍拍看门小厮肩膀,“好好看着是哪家的帖子,可别送漏了,到时候若是出了问题,得引的老爷和夫人都让外头笑话。”
“是,林管家。”
别说是看门小厮,就是谢青阮,这些日子也时时被传唤到敬轩堂见客,她一个常年练武的,都觉得精神力有些耗费不起了。
每次被娘亲叫过去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因为哪家的夫人想看看她,便让她去行个礼,然后再听一通几乎相同的话术,什么“花容月貌”“冰肌玉骨”“不愧是将军府的女儿”,这些话她背都能背下来。
“哈哈哈哈哈……”
听见谢青阮惟妙惟肖地重复着这些套话,贺云期笑的花枝乱颤,一只手随意搭在她肩膀上,十分亲昵地说,“小青阮,我觉得这些人说的没错呀,你就是生的很好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萧韫就坐在对面。
其实本来是萧韫同贺云期坐在一边的,可贺云期这小子惯是个坐不住的,又听谢青阮难得抱怨什么,声音细细软软的,清脆好听,就不由得离得近了些。
他想到什么,拍拍谢青阮肩膀,试探问,“这其中,就没有来相看你的?”
萧韫眼睫一顿,停在微妙的弧度。
浓长的羽睫之下,眼眸正深邃地落到谢青阮身上。
好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十分感兴趣。
感受到他的目光,谢青阮故作淡定地说,
“自然是有的。”
“不过都让我母亲挡回去了。”
她这话接的紧,让人没有空间去肖想其他。
谢青阮说,“我如今不必去青琅山了,便可以在家里侍奉父母,娘亲同那些夫人们说,想把我养在跟儿前再看几年,至少要等到二位哥哥都成家立业了再做打算。”
“如此甚好!”
贺云期脸上绽开青春洋溢的笑,若无其事地看了萧韫一眼。
紧接着便道,“对了辞安,你什么时候去陪太子殿下去书塾啊?”
萧韫握着书卷的手微微垂下,他一手端着茶瓯贴近唇畔,饮了一口热茶后说,“元宵以后。”
“书塾?”
谢青阮身子前倾几分,仔细看着萧韫,“太子的学业自有太师相授,为何会……”
不知为何,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心里猛然一沉,紧接着,便剧烈跳动起来。
她不知道前一世萧韫是因何而死,却依稀记得时间就是这年六月,她得知他死讯的时候,他早已下葬。
她与他,一生仅见过一面。
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萧韫放下茶瓯,抚上冰凉的护腕,若有所思地回,“是名扬天下的大儒周翀周老先生,他云游四方之时,恰好打算在盛京城小住半载,又因着与当朝太师有过故交,便受其所托在百川书塾授课讲学。”
半载……
若是从如今的日子开始算起,半年后不正是……
难道萧韫出事会和这所谓的书塾有关?
想了想,萧韫又道,“其实,也不只是太子殿下。”
谢青阮眼睛亮了亮,“还能有别人?”
“自然。”
贺云期说,“当今陛下宅心仁厚,知晓周翀先生是前朝鸿儒,又年事颇高,便想着能让周老先生的心血莫要只倾注在太子殿下一人身上,若有可能,陛下希望这整个盛京城中的世家子女,都能尊儒重礼,品性高洁。”
虽然对于一些一辈子只靠祖上荫官坐吃山空的人来说,陛下这想法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这次书塾入学也从未强制过哪家的子女,或许陛下的想法,就是在这京中权贵子女里,能捞一个算一个吧!
“不过无论如何,此次书塾里最要紧的人都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心性正直、悲悯苍生,但在政事学业上……”
贺云期脸上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小声说,“有些……不太开窍。”
“而我们这些世家子弟里,读书读的最多的就是辞安了,所以陛下才亲自召见了辞安入宫,当面说了这件事。”
既是当面委托的,那便无法推辞了。
谢青阮抿了抿唇,袖中的手有些无意识地拧紧。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次可是连太子都卷进来了。
或许说,是萧韫被卷进了皇宫储位之争里。
虽然当今陛下正是盛时,尚未有皇位之间的争夺,可自古以来,那一方四面牢狱里哪儿有过安生的时候?没有皇位之争,便有东宫之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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