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十五年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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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躲难被寄养在许家的孩子,许观山虽然从来没有当他面儿说过什么,但是慕容尧就是知道,许观山并不喜欢自己。

许砚浓也总说不喜欢自己,时时刻刻都威胁着说要拔了他的舌头。

可他被人欺负的时候,每每站在他跟前,替他挡着的都是许砚浓。

“我是神仙,我会卜卦,尧尧将来会成为一个很厉害很威武的少帅。”一边鼓励他,一边还会往他嘴里塞一颗松子糖。

眼泪扑簌簌落下,许砚浓不是说她是神仙吗?

可为什么神仙还会死?

“小傻子,我如果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坟前哭?”

不要哭?

她那么怕冷,又怕脏,更怕寂寞,要不然也不会嘴里说着讨厌,却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边。

如今,她却一个人孤寂的躺在这又冷又黑又脏的地下,没有一个人陪着。

她该多害怕,多恐惧啊!

“你怎么能让她躺在这山丘上?!砚浓她一个人会怕冷怕黑...”

他大吼大叫着扑过去,用自己的小手就要将那尚带着泥土气息的坟茔刨开。

许观山瞧见了,立时拎着他后脖领子将他丢一边儿去了,“慕容尧你可真他娘的是我家砚浓的克星啊!她都死了!她死了!”

慕容尧还挣扎着要朝着许砚浓的坟茔爬过来,许观山揪着他的衣领,猛地甩了他一个耳光:“我儿子都死了,你能不能让她安安生生的上路,别再祸祸她了?!”

“让我陪着砚浓一起走吧...”

许观山又甩给他一个耳光,让他认清现实:“你他娘的要是也死了,能换的回我家砚浓吗?!”

既然不能,那么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哭呢?

慕容尧哭的都快断气了,他跪在那一座小土丘跟前,哭到肝肠寸断,哭到再也哭不出来,哭到自己眼前发黑,再也撑不住的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后,慕容尧已经回到了慕容家,他满身高热,烧得人事不知,并拒绝任何医生的靠近,只不住的苦苦哀求着林若芷一句:“母亲,我死了,把我葬在砚浓身边...”

这一辈子,从相识到别离,都是砚浓在护着他,有来生就换他来护着她。

没来生,就换他在黄泉下,挡去所有魑魅魍魉。

林若芷没有应允,疾言厉色的训诫他:“你看看如今的你像什么样子?!如果许砚浓知道她受尽了屈辱和折磨换来的就是你这么一个残废,一定会死都死不安宁!”

她知道儿子心里苦,可这个世道谁不苦?

扛下了所有压力的她不苦?她那个接连痛失两个儿子的妹妹不苦?中年丧子的许观山不苦?

小小年纪就埋到了土里的许砚浓不苦?

谁都苦,死了的人苦,活着的更苦。

可日子就是这么个日子,苦也得活着,更何况,慕容尧的命是许家那个孩子拿命换来的,谁都有资格说不想活,唯独他没有!

慕容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没有一丝丝的回应。

“许观山送你回来的时候,提了一个条件,让你和许凤荷订娃娃亲。”

她接着说:“我答应了,许家唯一的儿子没了,你得替砚浓撑起这个家。”

那个贱妾生的女儿,她一百一千个看不上,她比慕容尧还要厌恶许凤荷,可慕容家如今早就因为许砚浓的死,成了众矢之的。

别说许观山只是要一桩亲事,他就是要她的命,她也得给。

慕容尧晦暗的双眸闪过一抹微弱的光,为许砚浓撑起许家?

秋去冬来,许砚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瞧见的就是破败的房梁,和梁上晃晃悠悠的白色蛛网,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又重生回到了和梁诗雨同住的那个乡下庄子。

等她瞧见破旧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又崩溃的以为自己到了黄泉。

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更没见过这么白惨惨的世界,除了这里是黄泉,她找不到其他解释。

“少爷!你醒了?!”

许砚浓扭头去看,是穿着灰蓝色破洞棉衣的阿玄。

她嘴唇颤抖,嗓音沙哑如破锣:“我...我没有死?”

阿玄低下头,拿桌上破了一个口的瓷杯给她倒了一杯热气缭绕的水,递过去,扶她起身,一边喂她喝了几口,一边轻声和她解释着,这几个月两个人经历的一切。

“...所以,你是用街边一个饿死小乞丐的尸体,丢进了江里冒充我?”

阿玄满脸羞愧,“我、我实在害怕那帮亡命徒再找上你,所以才会用别人的尸体冒充你,好让他们死心。”

死心?

许砚浓深吸一口气,屋子里冰冷的气息瞬间沿着气管呛进了肺里,她忍不住咳了几声,“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玄照实说了,许砚浓立时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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