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来登门（1 / 2）

隔天一大早，严大儒就亲自带着已经彻底醒酒的状元郎前来公主府致谢。

“参见长公主殿下！”二人齐齐拱手行礼。

“起……起身吧。”刘沂实在是这么久以来头一回起那么早，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

见此情景，严大儒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是上门上得早些了，连忙致歉道：“老朽这么早打搅到殿下的美梦，真是唐突了。”

“无妨，无妨，”刘沂微微一笑，“是本宫自己身子懒散惯了，平日里这个时辰桃李斋的学生们也都准备起身去学堂了。”

“公主您太客气了……”

紧接着，严大儒又和刘沂不咸不淡地续了好一会旧，这才把话题引到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上。

“老朽此番带小侄过来，是想特地感谢昨晚殿下您府上姑姑的好心相助的，”严大儒不复往日的冷面和骄矜，反而一下子热络起来，“老朽记得，那位姑姑似乎是姓秦……”

刘沂点点头，随即唤秦姑走上前来：“这位就是本宫贴身服侍的姑姑秦氏。”

秦姑也毫不胆怯，很是大气地向严大儒二位微微拜了拜，算是行了个礼。

“这怎么使得，这位姑姑，该是小侄来拜您才对！”

严大儒使了使眼神，那状元郎一下子就又上前走了几步，直直地走到秦姑的跟前，郑重地行了个大礼：“小民谢道元多谢姑姑的善心相助！”

秦姑连忙走近扶起他，嘴里谦虚道：“这怎么使得？谢公子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虽未曾有实官，但已经不是平民之身了，老奴哪里受的了您的大礼？”

“使得的，使得的，”这位谢状元也一下子急了起来，英俊的脸庞浮现出一丝难为情，“若昨晚没有您，只怕我已经被满朝御史弹劾得丢了这状元的荣耀了！”

“是啊，这当众狎妓的罪名虽不大，但对于官员来说，可是品行上的大忌！”严大儒眉头紧皱，显然是对昨日的事情还有些后怕。

随即他的脸上复又出现一丝羞愧之情：“昨日，若不是老朽实在是欢喜极了，硬是叫着小侄出来和好友喝酒庆贺一番，想来，也不会有此祸事。”

刘沂温声安慰道：“大儒和谢公子不必困扰，事情已经过去了。”

秦姑却出言提醒道：“话虽如此，不过老奴想多说一句，大儒和公子还是好好思索一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样的手段可是着实阴狠啊！”

“此话怎讲？”直性子的严大儒一下子就呆了，只喃喃说道，“昨日之事，难道不是小侄去如厕而后走错了包厢，才差点生出的事端吗？”

那位状元郎闻言却低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才幽幽回答：“不会的……小民自投奔舅舅家后，鲜少在外走动，一心都铺在学业上，上哪儿去结仇？一定是意外吧。”

见他二人皆面面相觑，秦姑叹了一口气，将昨晚的疑点娓娓道来：“若是意外，为什么谢公子喝得酩酊大醉，却被送入有女子的包厢中？若是意外，为什么那女子明明见着谢公子了，却不把他赶出去，反而宽衣解带，弄出一副不堪的模样？若是意外，为什么过了一小会，就有人在天香居举报？若是意外，为什么偏偏举报的内容是进士狎妓，他们哪来的消息，仿佛就认定了此事一定会发生的？”

秦姑这一句句质问说得酣畅淋漓极了，把为人端正的严大儒一下子给问懵了。

许久后，他才小声说道：“这……兴许都是巧合吧……我严溯一向行得端坐得直，即便是与别人有了几句口角，也不至于被报复至此，文人之间嘛，吵吵闹闹多正常，哪里会使如此下作的手段呢？”

刘沂点点头，对后半句表示了赞同：“文人间相轻，是常有的事情，断不会如此行事。”

秦姑复又朝着谢道元问道：“那这位公子，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家族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遭到如此报复？”

“这该从何说起……”谢道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舅舅家呆了十二年，早与徐州老家的族人没了联系，又哪里能受到他们什么牵连？

“那您再想想，您的父母亲过去有没有什么仇家呢？”

听到此话，严溯不由面色一冷，那谢道元身子也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刘沂与秦姑对视了一眼，心道，或许这就是突破口之处。

可他二人仍沉默了，久久不肯开口。

见此情景，刘沂也知道是触及到人家的伤痛处，就识趣地不再多问，只好心地叮嘱道：“这要是头一回的话，你们可就小心了，得心里有个数才行。”

“是！”严溯和谢道元齐刷刷地点头称是，神情却比先前来得时候落寞了许多。

刘沂看不惯旁人愁眉苦脸的样子，眼睛咕噜一转，便想到了转移他们注意力的好法子。

“二位既好不容易来本宫府上一趟，不妨多转转，说不定能碰上你们读书人眼里的珍宝！”

严大儒心情沮丧，自然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