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冥界的暗流涌动(2 / 3)
一步,咒文便会亮起红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肤上,让它痛得蜷缩在地,发出压抑的呜咽。那呜咽声里,藏着对卡戎的思念,对自由的渴望,对哈迪斯的憎恨。哈迪斯偶尔会走到它面前,用靴尖踢它的头颅,黑袍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你以为卡戎还会回来?别做梦了。他现在大概已经成了遗忘之河的鱼食,连骨头都不剩。”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巨犬中间头颅的眼眶,那里的金色瞳孔因痛苦而黯淡:从今往后,你只能做我脚下的一条狗,一条连吠叫都要经过我允许的狗。若不听话,我就拔光你的獠牙,敲碎你的头骨,让你永远趴在地上,看着我如何统治冥界。”
刻耳柏洛斯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却不敢真的扑上去——它能感觉到,锁链的咒文正顺着血液蔓延,侵蚀着它的灵魂。但它的金色瞳孔里,始终没有熄灭一丝光亮,那是卡戎为它梳理鬃毛时留下的温暖,是法则之光在它体内种下的希望。
冥河上,渡工们被剥夺了船桨,换成了带倒刺的长篙。长篙是用溺水者的脊椎骨制成,篙尖镶嵌着哈迪斯的黑水晶,能吸食亡灵的记忆。亡灵们排队渡河时,不再需要支付硬币,而是要献上自已最珍贵的记忆——孩童扑进母亲怀抱时的笑声,声波在记忆里荡出涟漪,能看到母亲围裙上的碎花;爱人离别时的拥抱,体温在记忆碎片上留下白雾,能闻到对方发间的花香;战士举盾冲锋时的荣耀,鲜血在记忆里凝成红晶,能听到号角的回响。
这些记忆顺着长篙流入哈迪斯的手中,化作滋养他神力的养料。他会坐在冥河岸边的白骨座椅上,掌心托着那些记忆,像品尝美酒般细细感受,然后将其碾碎,融入自已的黑袍。渡歌早已消失,河面上只剩下亡灵麻木的叹息,和长篙划破水面的刺耳声响,那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魂飞魄散。
有老渡工偷偷将船桨藏在河底的淤泥里,船桨的木纹里还残留着卡戎的渡歌旋律。他每次撑篙时,都会故意让篙尖划过船桨,听着木头碰撞的轻响,像在与旧时光对话。他知道,只要船桨还在,渡歌就不会真正消失,总有一天,会有人重新唱起它,让冥河的水再次泛起公平的涟漪。
然而,哈迪斯没有注意到,在塔尔塔洛斯的最深处,那些被卡戎法则唤醒的泰坦巨人们,正用粗糙的手指在岩壁上刻画着什么。他们的锁链在金光中渐渐变得脆弱,每一次碰撞都发出“咔嚓”的脆响——那金光来自遗忘之河的源头,是卡戎沉入河底的法则晶石,透过地脉传来的力量,像初春的嫩芽,正从锁链的缝隙里钻出。
巨人们的眼神不再是麻木的绝望,而是燃起了久违的怒火。他们用指甲抠挖岩壁上的咒文,指甲断裂的碎屑里混着金色的粉末,那是法则之力在重塑他们的躯体。最年长的俄刻阿诺斯用拳头捶打胸膛,胸腔里发出闷雷般的声响,震得锁链上的符文剧烈闪烁,却再难压制他体内奔涌的洪荒之力——他想起了卡戎说过的话:“枷锁困住的从来不是身体,是不敢反抗的心。”
更没人发现,冥河的支流里,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游动。那是被销毁的“法则”盾牌碎片,边缘还带着黑色火焰灼烧的焦痕,却依旧顽强地泛着微光。负责销毁盾牌的骸骨卫士里,有个年轻的亡灵曾受过卡戎的恩惠——当年他因被诬告而入狱,是卡戎用船桨划出证据,洗清了他的冤屈。
此刻,他趁着夜色,将碎片偷偷收集起来,沉入河底。碎片入水的瞬间,会与周围的水流产生共鸣,发出只有亡灵才能听到的轻响。这些碎片在水流中彼此呼应,顺着支流的走向缓缓汇聚,渐渐连成一片微弱的光网,像一张蛰伏的蛛网,网眼的形状正是卡戎曾刻在盾牌上的“法则”二字,只是此刻被水流磨去了棱角,多了几分柔韧。
光网覆盖的区域,哈迪斯的黑雾无法渗透,那些被剥夺记忆的亡灵路过时,会突然停下脚步,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母亲的名字,也许是曾经的誓言,也许只是卡戎渡歌里的一句歌词。
在冥界最边缘的荒芜之地,有座被遗忘的石碑,上面刻着冥界最早的法则。哈迪斯掌权后,曾想用黑魔法将其炸毁,却因石碑扎根在地脉深处而未能如愿,只能任由风沙将其掩埋。此刻,石碑下的土壤里,正钻出几株嫩绿的芽,芽尖顶着金色的露珠,那是法则晶石透过地脉输送的力量,正唤醒沉睡的古老意志。
芽苗生长的速度极快,一夜之间便长到半人高,叶片的纹路里流淌着金光,与石碑上的刻字产生共鸣。风吹过叶片,发出的声响像在重复卡戎的话语:“冥界的法则,不是某个人的意志,是所有生灵共同的呼吸。”
议事厅里,哈迪斯正把玩着一枚新收集的记忆碎片——那是个孩童第一次看到彩虹时的惊喜,碎片里泛着七彩的光晕,温暖得让他有些不适。他皱了皱眉,将碎片捏碎,金色的光屑从指缝漏出,落在地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消失,而是渗入石缝,与深处的光网连成了一线。
尼克斯突然单膝跪地,骨爪按在地面上,脸色因恐惧而扭曲:“陛下,地脉在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苏醒!”
哈迪斯猛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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