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女剪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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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病中劳神,嫔妾为您按按穴位,或可舒缓一二。”

秦衍未置可否,算是默许。

他重新闭上眼,享受着柔荑的按摩。

力道适中,带着微微的凉意,驱散了些许头痛带来的烦躁。

殿内再次陷入安静。

宋晚凝一边为皇帝按摩,一边状似无意开口。

“说起来,柔嫔姐姐素来心细如发,最是体贴。嫔妾入宫时间虽短,也听闻过,柔嫔姐姐即便是身子不太好,却也是记得后宫姐妹喜好的。”

“前几日叶贵妃娘娘办了个赏花宴,贤妃姐姐还夸赞过,道是柔嫔姐姐记性极好,还给她送去了今年新制的菊花茶……”

她顿了顿,指尖力道微微加重,“听叶贵妃娘娘说,连陛下平日批阅奏折最爱哪方松烟古墨,喜饮几时采摘,用何水沏的香茗,柔嫔姐姐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无半分差池。”

“每每到陛下诞辰,后宫姐妹都乐意去柔仪殿走上一趟,为陛下送礼找找思路。这份用心,实在令嫔妾望尘莫及。”

她娓娓道来,将白情柔心细如发又体贴入微的人设抬得极高,高到阖宫皆知。

秦衍闭着眼,并没有回应。

可覆在锦被上的手指指节无意识地蜷缩,已然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

宋晚凝仿若浑然未觉,语气里带了些惋惜:

“可此番……事关陛下龙体安危的香料,怎会出了如此纰漏?嫔妾百思不得其解。”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来……定是下头那些办事的奴才不尽心,寻方子时粗心大意,或是……或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也未可知?”

她看似是在为柔嫔开脱,实则将柔嫔放在一个“御下不严”,随时“会被身边人动手脚”的境地,更将柔嫔的“无辜”和“奴才可恨”死死捆绑。

“连累柔嫔姐姐一片好心付诸东流,更害得陛下遭了这天大的罪过,受这般苦楚……”

宋晚凝适时抽泣两声,有些咬牙切齿,“那些疏忽职守包藏祸心的奴才,实在该死!千刀万剐亦难赎罪!”

明褒暗贬,杀人诛心!

柔嫔心细如发又体贴入微,却出了“致命纰漏”,瞬间击垮前几日秦衍为柔嫔以“无心之失”开脱的脆弱借口。

她不断暗示柔嫔身边“群狼环伺”,身边人都已经敢对帝王动手脚,何况是后宫一个病弱嫔妃?进而想到,柔嫔自身是否也并非全然无辜?

就秦衍这多疑性子,指不定日后何时就甩锅给柔嫔身边的心腹,换成更安全的人,亲自折了柔嫔的左膀右臂。

秦衍靠在引枕上,依旧闭着眼,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但宋晚凝敏锐觉察到,指腹下的太阳穴青筋已有暴起之兆。

下颚线条绷得死紧,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

覆在锦被上的另一只手,指关节因为用力紧握而泛出青白之色,手背上未消的红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殿内死寂。

只剩下烛泪滴落的轻微声响,和秦衍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她的话精准刺穿了他为白情柔保留的最后一点体面和幻想,越细想越发气愤,连带着对白清柔也有了几分成见。

是啊。

她白情柔向来心细体贴,善解人意,也知晓他碰不得一丁点儿花生!

那香球是她亲手所做,也是她亲手为她系上的。

如此致命的纰漏,发生在心细如发的柔嫔身上,真的只是

他不敢再细想。

按摩过后,秦衍的烦躁并未平息。

反而因为宋晚凝一番诛心之言,和“沉眠”药效在体内持续作用,越发觉得烦躁。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薄薄的明黄寝衣被虚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

每一次翻身,都牵扯着脖颈和手臂上未消退的红疹,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痒和钝痛,他难受得忍不住低吼出声。

“朕睡不着。”

秦衍睁开双眼,眼白处布满了红血丝。

他目光扫过跪坐在脚踏上的宋晚凝。

视线最终落在床头的香包上。

那个被赵院正确认无害,却让宋晚凝获罪的安神香包,此刻却被皇帝要求放在枕畔,求个安眠。

宋晚凝心中只觉得讽刺。

这就是帝王。

一边因为这香包“治”她“损伤龙体”之罪,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一边却又离不开这香包带来的片刻安宁。

何其可笑!

可面上,她却“惶恐”又“自责”,连忙低声道,“是嫔妾无能,未能为陛下分忧。”

“陛下若实在难以安枕,不若……不若嫔妾再为陛下绣一个新的安神香包?多加些宁神的柏子仁?”

她主动提起这“祸源”,仿佛真的只是为了秦衍能睡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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