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给她画的饼,她是一定要吃上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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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卧床已有三日。

乾清宫寝殿内。

浓重的药味挥之不去,混合着残留的龙涎香味道,沉郁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秦衍闭着眼,面上透着病态的潮红,呼吸间带着灼热的气息。

脖颈和手背上的红疹虽已开始消退,却留下了深红近紫的瘢痕,触目惊心。

宋晚凝跪坐在龙榻边的脚踏上,素手执一柄温润玉梳,为他梳理因汗湿而黏在颈侧的发丝。

她低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掩去眸底寒意。

那场“交心”后,第二日秦衍便直接宣旨。

说她御下不严,引得皇帝突发旧疾,又念在是无意,着褫夺封号,罚俸半年。

玉芙轩那个跳出来作人证的洒扫宫女小环,也成了炮制朱砂不当的替罪羊,用性命勉强圆了这弥天大谎。

而她,则顶着个“戴罪之身”,被勒令留在乾清宫,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将功折罪”。

于德茂端着刚煎好的汤药进来,小心地放到一旁的小几上。

正欲开口,被宋晚凝制止。

她舀一勺,当着于德茂的面,轻轻吹凉,又毫不犹豫送入自己口中。

苦涩在口中蔓延,她面不改色咽下。

静待片刻,才柔声道,“陛下,该用药了。”

秦衍缓缓睁开眼。

视线落在宋晚凝身上。

她一身素净的草朱红宫装,未施粉黛,乌发松松挽起,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越发显得纤弱楚楚,与帝王寝殿的奢华威严格格不入。

对上那双失了神采的微挑桃花眼,他随即转移了视线。

心中情绪纷杂。

他向来利用人毫不心慈手软。

可瞧着面前越来越似神女的面容,心中一丝又一丝他不愿深究的愧疚与怜惜,如同蛛网,将他套得越来越牢。

宋晚凝状若并未察觉秦衍的变化,只是用银匙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吹了吹,才递到他唇边。

秦衍顺从地张口咽下。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带来一阵轻微的灼痛感。

一碗汤药,她一勺又一勺,耐心地喂尽。

药碗见底。

她拿起温热的帕子,轻柔地替他擦拭鬓角渗出的细汗,和唇边的药渍。

指尖不经意擦过他颈侧未完全消退的红疹,带来微微痒意。

心里也有些痒。

宋晚凝端着药碗出去,亲自去叮嘱宫人煎药的注意事项。

听着寝殿外隐隐约约的声音,于德茂有些感慨。

陛下有情,却全给了柔嫔;

宋贵人一片赤诚,却没换回来皇帝一句怜惜,如今处境比刚入宫时还难上三分。

“陛下,这汤药,天未亮时宋贵人亲自看着火候熬的,”

他忍不住为宋晚凝说好话,“赵院正只提了一句‘清晨露水用以煎药效果更佳’,宋贵人寅时便起了去御花园采集露水。”

“又怕陛下觉得汤药苦涩,还特地做了些陛下素日爱吃的蜜渍梅子备着……”

秦衍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门外的方向。

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向圆滑的于德茂,也有为宫妃说情的一天。

他又何尝不明白于德茂的意思。

他对她,是有些残忍了。

夜色渐浓。

殿内暖意融融,炭火正旺。

刚服下今日最后一碗汤药,药汁的苦涩尚存留在舌尖。

秦衍本就恹恹的神色,更添了几分不耐。

宋晚凝捏了块蜜渍梅子送到他嘴边,眼瞧着他含入口中眉心舒展,方敢用温热帕子擦拭他嘴边药渍。

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

“陛下……“宋晚凝樱唇轻启,打破了沉默。

她悄悄抬眼望向秦衍,在昏黄灯光下更显潋滟的桃花眼,盛着适宜的怯懦,和独属小女儿情态的期盼。

“陛下前几日说,待风波过去后的补偿,嫔妾回去后……想了又想,心中实在惶恐,却又……却又忍不住偷偷期盼。”

她故意停顿,仿若羞赧又垂下了头,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

秦衍靠在引枕上,半阖着眼,布满红疹的脸上病气未消。

闻言缓缓睁开了眸子,目光落在她温婉柔和的侧颜上。

灯影朦胧,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竟有几分与他心底那隐秘画卷重叠的恍惚。

“惶恐什么?”

他声音因着喉咙的不适仍有些沙哑,却比平日里多了三分柔和,“朕说过的话,自然作数。”

宋晚凝适时抬起脸,眼中水光更盛,“晋位或是珍宝,嫔妾不敢奢求,也怕消受不起这份福泽……”

“嫔妾自知愚钝,本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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