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4章 天墓无极(59)(2 / 8)
陈野接过册页,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毛笔写着“民国二十五年秋,于上海朵云轩拍得大千仿石涛扇面,价大洋五十”,字迹工整,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扇面草图。他心里满是温暖——老物件的价值,从来不止于价格,更在于这些藏在纸页里的故事。
直播里的粉丝刷起“野哥太暖了!”“这才是玩老物件的意义!”,陈野笑着对着镜头说:“这扇面和笔记,算是‘原配’了,以后我会好好保存,不会让它们分开。”
他和老苏继续逛,走到一张摆着书法卷轴的桌前。卷轴是清代的,写着“宁静致远”四个大字,落款是“康熙五十年 板桥”,摊主是个中年女人,姓林,正愁眉苦脸地看着卷轴。
“林姐,这卷轴怎么卖?”老苏蹲下来,小心地展开一角。
“这是我婆婆传的,说是郑板桥的真迹,有人说值十万,也有人说是仿品,不值钱,你给看看。”林姐的语气带着焦虑,“家里要盖房子,急着用钱,要是真的,就卖了。”
陈野凑过去,先看宣纸——帘纹宽,是清代宣纸的特征,但纸页的黄斑太均匀,像人工染的;再看墨色,“宁静致远”的墨色发亮,是现代墨汁的特征,清代松烟墨的墨色会发暗;最关键的是笔触,郑板桥的书法“乱石铺街”,笔画有粗细变化,这卷轴的线条太规整,没有灵动性,像是描的。
“林姐,这是仿品,”陈野直言,“不过仿的是清代晚期的,也算老仿,不是现代仿品,市场价大概在五千左右。”
林姐的脸色瞬间白了:“真的是仿品?我还以为能卖几万……”
老苏安慰道:“老仿也值钱,比现代仿品强多了,你要是想卖,我们可以帮你找个靠谱的买家,不会坑你。”
陈野突然注意到卷轴的题跋——在“宁静致远”下方,有一行小字:“光绪二十年 仿板桥先生笔意 某某”,之前被卷轴的边缘挡住了,没看清。“林姐,这题跋是真的!”他指着小字,“这是光绪年间仿板桥的,题跋是真迹,比单纯的仿品值钱,市场价能到八千。”
林姐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你们要是能帮我卖掉,我给你们抽成。”
陈野摇摇头:“不用抽成,我们帮你联系买家,保证给你实价。”
中午,他们在茶馆的小吃摊吃葱包桧,林姐也跟着来了,聊起婆婆的故事:“我婆婆是杭州本地人,年轻时在纱厂上班,这卷轴是她婆婆传的,说当年是用三袋米换的,一直当宝贝。”
陈野听着,心里满是感慨——老物件的传承,往往藏着普通人的生活,一袋米换的卷轴,可能不是名家真迹,却是几代人的念想。
下午,陈野联系了杭州的一位字画收藏家,对方正好收清代老仿字画,愿意出八千买这卷轴。林姐拿到钱,非要请陈野和老苏喝西湖龙井,陈野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喝茶时,收藏家提到一个姓赵的老先生,家里有一批民国海派画家的册页,想找懂行的人看看,怕被贩子骗。“赵老先生是老教师,家里的册页是他父亲的收藏,有吴昌硕、任伯年的,”收藏家说,“你们要是有空,明天可以去看看,他住在西湖边的老小区里。”
陈野眼睛一亮:“当然有空!我们明天一早就去。”
当天晚上,陈野和老苏住在西湖边的民宿。陈野把扇面和观画笔记摆在桌上,用软毛刷轻轻拂去笔记上的浮尘,钱老父亲的字迹在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扇面得于朵云轩,大千先生笔意甚浓,石涛风骨可见”。他打开直播,对着镜头展示:“各位,今天收了张大千仿石涛的扇面,还有一本民国观画笔记,算是意外收获。明天去看赵老先生的民国册页,有吴昌硕、任伯年的,咱们一起期待。”
弹幕里满是“羡慕哭了!”“野哥这运气绝了!”“明天一定要直播!”,陈野笑着答应,又科普了些册页的鉴别知识:“册页是折叠的,要看折痕处有没有破损,纸页的老化是不是均匀,还有印章的盖印位置,名家册页的印章都有固定位置,不会乱盖。”
关掉直播,老苏翻着《民国海派书画图鉴》,指着吴昌硕的花卉图:“你看吴昌硕的篆书,‘吴’字的竖画特别粗,任伯年的人物画,衣褶是‘钉头鼠尾’,明天看册页时要重点看这些细节。”
陈野点点头,把这些特征记在笔记本上,又检查了一遍明天要带的工具——放大镜、软毛刷、手电筒,还有刚打印的吴昌硕、任伯年的书法印章对比图。
夜里,西湖的风吹进房间,带着淡淡的桂花香。陈野把扇面放进锦盒,观画笔记收进帆布包,心里满是期待——明天的民国册页,又会藏着怎样的故事?赵老先生的父亲,又是怎样收藏到这些名家作品的?他知道,每一次和老物件的相遇,都是一次和过往的对话,而这对话,永远充满惊喜。
第二天一早,陈野和老苏按照收藏家给的地址,找到西湖边的老小区。赵老先生住在一栋六层老楼里,楼道里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挂着他自己写的书法作品。“你们来了,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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