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5章 有我无敌(110)(3 / 7)
洞的形状忽圆忽方,像幅被揉皱又展开的画,“是座‘错位墟’,三千年前景泰年间的守炉人用空间术法建的,想以此藏匿天地炉的半块残片,没想到术法失控,让整座城掉进了空间缝隙。”
光筏刚靠近遗址边缘,周围的海水突然变得粘稠,像在穿过蜂蜜。吴迪伸出手,指尖的光带与海水接触,竟折射出三个不同的影子——一个在前方十米,一个在身后,还有一个悬在半空,像被无形的线吊住。“是空间褶皱。”他收回手,影子却没有消失,反而开始自主活动,前方的影子捡起块礁石,身后的影子往回游,半空的影子正对着他笑,“错位墟的空间是碎的,每个褶皱里都藏着个‘可能的过去’。”
青铜锤突然变得异常沉重,锤头的人名纹路在海水里舒展,变成张渔网的形状,网住了条透明的鱼。鱼身布满了细小的门形纹路,被网住后竟开始分裂,变成两条、四条、八条……最终化作群鱼群,顺着不同的空间褶皱游向遗址深处。“是‘界隙鱼’,”老李的声音透过博山炉传来,带着海水的嗡鸣,“太爷爷的手札里提过,这鱼靠吞噬空间缝隙为生,它们游过的地方,空间会变得更脆,稍微用力就能撕开。”
吴迪将双音二胡抵在礁石上,弓弦拉动时,海水里泛起圈圈涟漪,每个涟漪里都浮出个不同的音符——有的是龙谷的钟鸣,有的是火山古城的鼎响,还有的是从未听过的、类似海螺的呜咽。那些自主活动的影子听到音乐,动作突然变得僵硬,像断了线的木偶。“二胡的双音能暂时锚定空间褶皱,”他趁机往前游,“但撑不了太久,界隙鱼在啃食音符的频率。”
穿过第一道石门时,吴迪感觉身体被拉伸成了面条,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又模糊——石柱上的刻痕是反的,“守”字变成了“寸”在上“宀”在下;地面的砖块铺成螺旋形,顺着走会回到原点,逆着走却能上到房顶;最诡异的是座石雕像,正面是泰然自若的守炉人,背面却是影墟的触须,两个面在交界处融合,像张正在变脸的面具。
“是‘双生像’。”师傅的声音从博山炉里传来,光带在雕像周围织成个小网,防止空间褶皱进一步扭曲,“当年建城的守炉人里出了叛徒,想把残片献给影墟,这雕像记录的就是他一半守炉人、一半影墟仆役的瞬间,也是空间术法失控的根源。”
话音刚落,雕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正面的守炉人面孔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影墟触须,背面的触须却在凝结,变成守炉人的手指。吴迪的三个影子突然同时冲向雕像,前方的影子想用礁石砸,身后的影子想抱住,半空的影子却在给触须喂界隙鱼。“它们在重复‘可能的选择’,”吴迪拉响二胡的最高音,红光顿时黯淡,“叛徒当年就是这样,既想守护残片,又想献给影墟,在两个选择间拉扯,才撕裂了空间。”
深入遗址百米后,周围的空间褶皱越来越密集,吴迪甚至能看到五个不同的自己在不同的褶皱里行动:有的在和影墟战斗,有的在修补石柱,有的在往鼎里投祭品,还有两个在互相厮杀。“是烬源在放大这些‘可能的过去’,”皮夹克的忆鳞镜突然炸裂,碎片飘向不同的褶皱,“它想让我们困在自己的选择里,忘记真正的目标——错位墟的核心,那座‘界心炉’,天地炉的半块残片就在里面!”
界隙鱼突然集体转向,朝着遗址中心游去,鱼群经过的地方,空间像玻璃般碎裂,露出里面的景象——座悬浮在空间缝隙里的青铜炉,炉身刻满了门形纹路,正是界心炉。炉口飘出的不是烟,是无数个旋转的小空间,每个空间里都有半块残片的虚影,却没有一个是真的。
“是‘残片幻阵’,”吴迪认出这是守炉人的古法,“用无数个‘可能的残片’掩护真的,只有找到与博山炉纹路完全吻合的那个,才能破阵。”他将博山炉贴近最近的小空间,炉身的山峦纹与空间里的残片虚影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但很快就沉寂下去——不是这个。
就在这时,所有的小空间突然同时转向,里面的残片虚影都变成了影墟的触须,朝着吴迪扑来。那些不同的自己影子也跟着行动,有的张开双臂迎接,有的转身逃跑,有的试图用青铜锤砸向博山炉。“烬源在利用我们的‘选择恐惧’,”师傅的声音带着焦急,“每个影子都是我们内心犹豫的化身,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自己的影子拖进空间缝隙!”
吴迪突然想起火山古城的青铜鼎,想起那些守炉人在痛苦中依然选择守护的决心。他停止寻找残片,转而用二胡拉出《守炉谣》的单音——不是双音,是最原始、最坚定的那个调子,龙谷老人们哼了一辈子的调子。
音乐响起的瞬间,所有的影子突然停住,那些扑来的触须虚影开始淡化,界心炉的门形纹路里渗出金色的光,与博山炉的光芒产生共鸣。吴迪顺着光望去,在界心炉的最深处,有个小空间正在发光,里面的残片虚影与博山炉的山峦纹完美咬合,像钥匙插进锁孔。
“找到了!”他刚想游过去,空间突然剧烈震动,界心炉周围的缝隙开始扩大,露出里面的灰黑色——是烬源的本体,它一直藏在错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