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3章 有我无敌(108)(3 / 6)
后哪怕我们忘了,树还记得。”
张婶正给溪边的石磨补漆,磨盘上的“守”字在光带的映照下泛着红光。她手里的漆刷蘸着金粉调的漆,那是用天地炉光流凝结的粉末,刷过的地方,石磨缝隙里渗出些淡金色的汁液,像老树的树脂,滴在溪水里竟浮出些游动的小鱼,鳞片是青铜色的,正是深海玄龟灵体的缩影。
“这些小家伙是地炉灵体的孩子。”张婶笑着用手捧起一条小鱼,鱼身蹭过她的指尖,留下道淡淡的金痕,“玄龟说,天地炉的平衡不是靠硬守,是要让灵体自己生息,就像这鱼,多养几条,以后哪怕遇到大风雨,也总有能活下来的。”
皮夹克蹲在龙谷的老井旁,手里转着块新得的忆鳞碎片。这碎片是从古城废墟里捡的,此刻正映出些陌生的画面——雪山深处有座冰砌的寺庙,僧侣们正围着座水晶炉诵经;沙漠边缘的绿洲里,牧民将青铜刀插进篝火,刀身浮现出沙驼的纹路;甚至还有片漂浮在云端的岛屿,岛上的人用羽毛编织炉形的网,捕捉着流动的光粒。
“九地炉只是守炉人的一支。”皮夹克将碎片对着阳光,“你看这些画面,每个地方的守炉方式都不一样,但他们炉子里的光,和我们博山炉的光脉是通的。就像老槐树记东西,他们也在用自己的法子,把烬源的影子挡在门外。”
话音未落,井里突然冒出股寒气,不是雪蛟的清冽,是带着铁锈味的阴冷,像从生锈的铁器里渗出来的。皮夹克手里的忆鳞碎片“咔嚓”一声裂了道缝,画面里的冰寺庙突然燃起黑烟,水晶炉的光芒正在熄灭。
“是烬源的碎片!”吴迪立刻将博山炉贴近井口,九种灵体的光带顺着井绳往下钻,与寒气撞在一起,激起白色的雾气。他在雾气里看见无数双眼睛,不是人类的,是些器物的眼睛——生锈的犁铧,断裂的纺车,褪色的年画……都是些被主人丢弃的旧物,此刻正被烬源的力量操控,顺着地脉的缝隙往龙谷钻。
“它们在找‘念想最薄的地方’。”师傅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册子,是太爷爷留下的守炉手札,“手札里写过,龙谷的地脉连着无数户人家的灶王爷像,那些神像年久失修,或者被新的电子牌位取代,就会变成念想的缺口,烬源最喜欢从这种地方钻进来。”
老李扛着修好的青铜锤往村里跑,锤头新铸的部分刻着九种灵体的简笔画,“我去敲锣!让街坊们把家里的老神像都请出来,哪怕只剩半块泥胎,也比空着强!”
张婶则抱起溪边的小鱼往祠堂跑,“祠堂的香炉最聚念想,让这些小家伙去守着炉口,定能挡住那些阴东西!”
吴迪跟着光带往井深处走,越往下,寒气就越重,井壁的砖石上凝结着层灰黑色的霜,用手一碰,霜就化作细沙,里面裹着些细小的木屑,是从旧家具上剥落的。博山炉的光带在井底汇成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浮着块断裂的木牌,上面刻着“灶王府君”四个字,边缘被啃噬得坑坑洼洼,显然是被烬源的碎片破坏的。
“这是老王家去年扔的灶王爷牌位。”吴迪认出了木牌上的墨迹,是老王儿子用马克笔补的,歪歪扭扭的“君”字还能看清,“他们家换了电子香烛,说干净,就把这木牌丢井里了。”
光带突然剧烈闪烁,漩涡中心的木牌开始震动,上面的字迹像活过来般扭曲,化作只小小的黑影,张开嘴咬向光带。吴迪将骨龙的金色灵体注入光带,漩涡瞬间变成金色,将黑影包裹其中。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渐渐化作木屑,只留下“灶”字的一点,在金光里微微发亮,像颗不肯熄灭的火星。
“哪怕只剩一点念想,也能救回来。”吴迪将那点金光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它竟慢慢舒展,重新化作“灶王府君”四个字,只是比原来小了许多,像粒金色的种子。
往回走时,井壁的砖石开始渗出金色的汁液,是那些被唤醒的旧物念想,顺着光带往井口流去。吴迪看见井壁的缝隙里嵌着许多细小的物件——掉了瓷的搪瓷碗,断了弦的二胡,缺了页的旧书……它们都在光带的映照下微微发亮,像无数双重新睁开的眼睛。
刚爬出井口,就听见祠堂方向传来钟鸣,不是青铜钟,是街坊们用各家的铜盆铁桶敲出的声响,乱中带着股热乎劲儿。祠堂门口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老神像,有缺了胳膊的财神,有掉了漆的观音,甚至还有尊用萝卜刻的简易灶王爷,是刚学会刻章的小李临时雕的,萝卜上还沾着泥,却在光带的映照下泛着红光。
张婶的小鱼在祠堂的香炉里游得正欢,它们的鳞片上沾着香灰,竟长得更大了些,鱼尾扫过的地方,香炉里的香灰自动堆成个小小的炉形,挡住了从门缝钻进来的灰黑色雾气。
老李正指挥着孩子们给神像刷金粉,孩子们的袖口沾着金粉,在地上跑来跑去,留下串串金色的脚印,那些脚印连成的线,竟与天地炉的螺旋纹隐隐相似。“你看这阵仗,”老李擦着汗笑,“比过年还热闹!我看那些阴东西敢来,保准让它们知道,龙谷的念想不是好啃的!”
皮夹克的忆鳞碎片已经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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