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6章 无畏擒龙(181)(6 / 6)
越多,从河里、石俑的缝隙里钻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涨潮的海水。
跑到桥中央时,张九陵突然停下,指着桥面的符文:“你看这些字,不是西夏文,是更古老的!像是……像是三星堆的符号!”他蹲下身抚摸那些发光的纹路,“我爷爷是研究古蜀文明的,他说黑水河跟三星堆有联系,当年古蜀人把最重要的祭祀品沉在了河底,西夏人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石门突然发出“轰隆”的响声,缓缓打开一条缝,从里面透出紫色的光,照得河面泛起诡异的波纹。吴畏怀里的土狗突然开始抽搐,身体慢慢变大,毛发脱落,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肤,后颈竟也长出一个蛇头印记,跟吴畏他们的一模一样。
“我就知道!”张九陵后退几步,工兵铲对准土狗,“它根本不是狗,是老祖宗派来的卧底!”
土狗(或者说那个东西)突然抬起头,眼睛变成了竖瞳,对着吴畏发出低沉的嘶吼,却没有扑上来,只是死死地盯着石门缝里透出的紫光,像是在害怕什么。吴畏突然想起守闸门的泥俑里的黑发,想起西夏官服尸体的脸——它们都在害怕这紫色的光。
石门缝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像是用骨笛吹奏的,调子诡异而哀伤,听得人心里发慌。河面上的水猴子突然停下动作,纷纷对着石门跪拜,像是在迎接什么。吴畏抱着逐渐恢复狗形的土狗,突然明白过来:这笛声才是真正的“钥匙”,能控制黑水河的所有东西,包括老祖宗自己。
张九陵突然指向石门缝,那里有个东西正在慢慢伸出来,像是一只手,皮肤白皙,指甲涂着红色的蔻丹,手里握着一支骨笛,笛身上刻着跟桥面上一样的三星堆符号。“是个女人……”张九陵的声音发颤,“我爷爷的笔记里画过,说老祖宗是个女人,当年被古蜀人当成祭品沉了河,怨气化成了黑水河的煞气。”
那只手突然停住,骨笛的调子变了,变得急促而尖锐,河面上的水猴子开始疯狂地撞击石俑,石俑们的长矛纷纷断裂,陶土碎片飞溅。石门打开的缝隙越来越大,能看见里面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破烂的丝绸长裙,长发垂到地上,像是在水里泡了千年。
吴畏怀里的土狗突然咬住他的手腕,往桥的另一头拽。他顺着狗拽的方向看,那里的符文组成了一个漩涡的形状,跟日记里画的“老祖宗的窝”一模一样。漩涡中心有块凸起的石头,形状跟定河珠的大小吻合——显然,那里才是放置定河珠的地方,也是引阳水灌阴河的关键。
笛声突然变得更加凄厉,石门里的人影开始往外走,每走一步,河面上就升起一朵白色的花,花瓣层层叠叠,包裹着一具具尸体,有现代人,有古代人,甚至还有穿着古蜀服饰的,显然都是历代的祭品。张九陵突然瘫坐在地上,指着最前面那朵花里的尸体:“是我媳妇……她的尸体……”
吴畏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将土狗塞进张九陵怀里,“看好它,我去放定河珠。”说罢抓起那枚引路玉,朝着漩涡符文冲过去。引路玉在接触到符文的瞬间炸开,化作一道白光,将整个桥面照得如同白昼。
石门里的人影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白光灼伤,退回到门后。水猴子们开始溃散,纷纷钻进水里,不敢再出来。吴畏趁机跑到漩涡中心,发现那里果然有个凹槽,形状跟张九陵背包里的一个东西完全吻合——那是个青铜铸就的珠子,上面刻着三星堆的太阳纹,显然就是定河珠。
他刚想把定河珠嵌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张九陵的尖叫。回头一看,张九陵正被那只土狗咬住喉咙,鲜血顺着狗牙往下淌,他手里的工兵铲掉在地上,露出胸口的鱼纹胎记,那胎记正在发光,与桥面上的符文遥相呼应。
土狗抬起头,对着吴畏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嘴角咧到耳根,露出跟水猴子一样的细齿。它的身体再次变形,这一次,变成了那个举着玉印的西夏官服尸体,手里握着的不再是张九陵的喉咙,而是那枚刻着“受命于天”的玉印。
“你果然来了,钥匙。”尸体开口说话,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五百年了,就等你把定河珠放进去,打开阴阳两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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