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6章 无畏擒龙(181)(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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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在树上,匕首抵住他喉咙:“先说明白,你是谁?为什么后颈有那印记?”

对方突然笑了,笑得牵动后颈的印记,那蛇头像是活了过来,吐了吐信子:“姓张,叫张九陵,跟黑水河打交道快十年了。至于这印记——”他突然扯开衣领,胸口露出块青黑色的胎记,形状跟青铜筒上的鱼纹分毫不差,“天生的。我爷爷说,我们家每代都有个人长这玩意儿,是老天爷选的‘渡水人’,专管黑水河的脏事儿。”

土狗突然对着树林深处狂吠,吴畏瞥见远处的灌木丛里闪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像游鱼,在树干间穿梭时带起一串水珠,落在草叶上发出“嗒嗒”声。张九陵脸色骤变:“是‘水猴子’,老祖宗的跟班,专在岸上抓人,爪子上的粘液能化骨头。”

吴畏拽着张九陵往水库方向跑,身后的树叶簌簌作响,像是有无数东西在追。跑过一片坡地时,他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见半截白骨从土里探出来,指骨死死攥着块玉佩,玉上的纹路跟破庙里泥塑手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是‘引路玉’。”张九陵一把抢过玉佩塞进怀里,“黑水河的死人想上岸,就得靠这玩意儿指路。攥着玉的都是不甘心的,想找活人替死。”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陡坡,“水库大坝就在坡

坡下果然有座混凝土大坝,墙面上爬满墨绿色的藤蔓,顶端的闸门锈迹斑斑,“黑水河水库”五个红漆字掉了大半,只剩“黑水”两个字还看得清。溢洪道里没有水,干涸的河床上积着厚厚的淤泥,淤泥里嵌着些奇怪的东西——有小孩的虎头鞋,有女人的银镯子,还有半截断裂的步枪,枪管上的编号显示是民国时期的物件。

“这些都是被水猴子拖来的。”张九陵蹲下身扒开淤泥,露出底下青黑色的泥土,“你看这土,油乎乎的,是老祖宗的煞气凝结成的,埋在里面的东西都会变成它的眼线。”他突然抓起一把土往空中撒,土粒落在地上时,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慢慢聚成个小小的蛇头形状。

吴畏突然听见闸门后面传来“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用石头砸门。土狗对着闸门狂吠,尾巴夹得紧紧的,浑身毛都竖了起来。张九陵从背包里摸出个工兵铲:“是守闸门的‘泥俑’,当年修水库时,工人把挖出来的古墓泥俑埋在了这儿,结果被煞气染活了,专跟靠近闸门的人过不去。”

两人猫着腰摸到闸门侧面,藤蔓后面果然有个洞口,仅容一人通过。洞口边缘的岩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跟青铜筒上的鱼蛇纹一脉相承,只是更加复杂,像是某种警告。张九陵掏出玉佩贴在符号上,玉佩突然发烫,符号上的纹路亮起红光,洞口“嘎吱”一声扩大了半尺。

“我爷爷说这是‘阴阳符’,阳面是鱼纹,阴面是蛇纹,得用带煞气的东西才能打开。”他率先钻进去,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回音,“小心脚下,泥俑的骨头脆得很,踩碎了会引来更多。”

吴畏跟着钻进洞口,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像是腐烂的河泥混着血腥气。通道狭窄,只能弯腰前进,头顶的岩石时不时往下掉渣,砸在安全帽上噼啪作响。走了约莫三十步,前方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个圆形的石室,正中央立着尊半人高的泥俑,身上的彩绘已经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陶土,眼睛的位置嵌着两颗黑色的石头,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这是领头的。”张九陵压低声音,工兵铲握得咯咯响,“它胸口的凹槽能放引路玉,放进去就能打开通往阴河源头的门。但放进去的人,会被它盯上,直到变成新的泥俑。”

泥俑突然转动脖子,两颗黑石眼珠对准吴畏,嘴角的裂缝慢慢扩大,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细齿,像是用碎骨拼起来的。吴畏突然想起那名老驼夫后颈的血窟窿,形状跟这细齿完全吻合——原来他不是被啃死的,是被这东西的牙齿扎穿了喉咙。

土狗突然扑上去,对着泥俑的腿肚子狠狠咬了一口,陶土碎片飞溅,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毛发,像是某种动物的鬃毛。泥俑发出刺耳的嘶鸣,手臂突然伸长,指尖化作锋利的陶片,朝着土狗扫过去。吴畏拽着张九陵往旁边躲,陶片擦着耳朵飞过,在岩石上划出火星,留下三道深沟。

“快放玉佩!”张九陵大喊着将引路玉抛过来,吴畏接住时,玉片烫得像块烙铁,上面的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条小鱼,在玉面上游来游去。他对准泥俑胸口的凹槽按下去,玉片刚嵌进去,整个石室突然剧烈摇晃,泥俑的身体开始龟裂,从裂缝里涌出黑色的粘液,落地后化作无数细小的水蛇,朝着两人爬来。

石室的地面缓缓裂开,露出底下的通道,阴风夹杂着水声从里面涌上来,带着股铁锈味。张九陵拽着吴畏跳下去,下落的瞬间,吴畏回头看了一眼,那尊泥俑的脑袋已经掉了下来,滚到地上裂开,里面没有陶土,只有一团蠕动的黑发,发丝间缠着半张人脸,看着像那个举着玉印的西夏官服尸体。

通道比想象中长,两人顺着陡峭的石阶往下走,墙壁上渗出墨绿色的水,手指摸上去黏糊糊的,像是某种生物的体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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