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5章 无畏擒龙(80)(4 / 7)
,碗底的纹路与万脉籽的叶片一一对应:“是‘聚烟碗’!二舅爷埋在沙枣树下的,说等九地灶烟聚齐,就把碗里的烟倒进活脉碑,能让籽在土里发梦,梦见所有地脉的春天。”
我们分头往各节点收灶烟时,才发现二舅爷早把“聚烟”的法子藏在了日常里。沉月城的鲛王在珊瑚灶上煮鱼汤,烟里混着海盐的咸;昆仑佛窟的老僧用松针烧茶,烟里带着雪水的清;南美雨林的玛莎在吊锅里炖绞杀榕果,烟里裹着雨林的湿;复活节岛的守陵人烧火山岩烤海鱼,烟里渗着硫磺的烈……每处的灶烟都有自己的脾气,却在聚烟碗里融成一团暖雾,像群吵吵闹闹却挤在一个被窝里的孩子。
最特别的是遗脉岛的灶烟。我们赶到时,守陵人正往石像的石缝里塞干海藻,烟从缝里钻出来,竟在海面上凝成道彩虹,彩虹的每个色带里都飘着片万脉籽的叶,叶上的露珠滚进聚烟碗,碗里的雾突然变成金色,映出所有节点的灶房景象:七星砬子的磨坊在磨面,越女城的灶台在蒸莲子,金狼王陵的火塘在烤羊肉……像场流动的年宴。
往回赶的路上,聚烟碗里的雾越来越沉,沉得能看见里面的籽在动,像在土里翻身。胖子突然指着碗底:“那不是二舅爷吗?”雾里的二舅爷正蹲在星脉城的灶前添柴,灶上的锅里煮着九种米,米香顺着烟飘出来,“他在熬‘万脉粥’呢!你看这烟,是往每个节点的灶房飘,像在说‘该添柴了’。”
回到七星砬子时,活脉碑的雪已经化了,碑底的裂缝里冒出细根,是万脉籽在土里长的。我们把聚烟碗里的雾往裂缝里倒,雾一碰到根须就化成水,根须“噼啪”作响,像在喝腊八粥。杨雪莉往水里撒了把各节点的土,土里的万脉籽突然顶破地皮,冒出的芽带着九种颜色:狼首纹的绿、珊瑚色的红、星屑的银、火山岩的黑……芽尖上的露珠里,竟映着明年秋分的景象:九棵脉苗围着活脉碑,每棵的枝头都挂着对应节点的果实。
“是‘脉梦显’!”王瞎子摸着新冒的芽,探龙针在他掌心跳得轻快,“籽在土里发梦呢,梦见自己长成了苗,结了果。这梦不是虚的,是地脉在给咱画蓝图,就像娘怀着娃,梦里能看见娃长啥样。”
夜里,我躺在活脉碑旁,听见土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响,是万脉籽在伸懒腰。灶烟凝成的雾还没散尽,在碑上画出串脚印,从七星砬子一直画到遗脉岛,脚印里的雪水化成了龙纹,龙身上的鳞片都是用灶烟的灰画的,灰里混着各节点的烟火气:沙枣的甜、莲子的香、海盐的咸、松针的清……
第二天一早,雪又下了起来,新冒的脉苗上结了层薄冰,冰里裹着的灶烟还在慢慢飘,像给苗盖了层会呼吸的被子。村里的孩子们拿着小铲子在碑旁守着,谁也不许碰,说要让苗做个完整的梦。二柱子用树枝在雪地上画了个大大的灶,灶上的锅里画着九颗籽,说“这样它们就不会冷了”。
赵大叔送来刚蒸的腊八粥,往碑前的土里倒了半碗,粥里的红豆滚到苗根下,立刻长出片红叶子,叶上的纹路是沉月城的海浪:“地脉认烟火气,你给它喂啥,它就长啥样。就像养娃,喂米长骨头,喂菜长肉,喂啥都带着你的影子。”
风穿过沙枣树的枝桠,带着九地灶烟的味,活脉碑上的龙纹在雪光里闪闪亮,像条刚睡醒的龙,正伸着懒腰。我知道这不是什么仪式,就是地脉在过日子——冬天冷了,要攒着烟火气取暖;春天来了,要凭着梦里的样子发芽;等明年秋分,要带着所有节点的果实回来聚,像群走亲戚的孩子,兜里揣着自家的糖。
就像此刻,脉苗的叶尖在雪地里轻轻颤,像是在说“暖和”,聚烟碗里剩下的雾在碑上画了个笑脸,眼角的纹是七星砬子的山,嘴角的纹是沉月城的浪,怎么看都像二舅爷年轻时的模样,正蹲在灶前添柴,火塘里的守谷藤“噼啪”响,烟顺着烟囱往天上飘,飘成条路,通向所有地脉的春天。
雨水刚过,七星砬子的山雾还没散,活脉碑旁的万脉籽突然抽出新枝,枝桠上的嫩芽顶着露珠,在雾里晃得像串小灯笼。我正给苗儿搭遮雨棚,发现每片新叶的背面都刻着个日期——最近的那个就在三天后,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罗盘,指针直指北极星的方向。
“是‘脉期牌’!”杨雪莉举着放大镜细看,叶片的纹路里嵌着些星尘,在阳光下连成细线,“这是星脉城的‘星历’,日期对应的是各节点的地脉活跃期。三天后的那个,正好是南极地脉草的‘返青日’,看来万脉籽要带着咱去南极‘认亲’。”她往雾里扔了块星脉城的星核碎片,碎片在半空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雾中拼出只企鹅的影子,“连引路的都安排好了,是南极的‘地脉鹅’,羽毛上的冰纹能跟着地脉走。”
王瞎子摸了摸脉苗的主干,探龙针在他掌心轻轻颤动,像在数着倒计时:“不是普通的认亲。你看这枝干的弯度,是往地心偏的,南极的地脉根扎得最深,比遗脉岛的尾尖还靠里,万脉籽要去那儿‘扎根’,就像树得往深土钻才能抗风。”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各节点的地脉土混合的“护根泥”,“二舅爷的札记里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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