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8章 无畏擒龙(63)(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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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时能把引魂燧从冰里取出来,再晚,铜船就会被永久冻住,再也回不了红泥坳。”

三日后,货郎的儿子带着七地火和铜锚的仿制品踏上北行的路。独轮车的铜轴缠着小菊的锁链,每转一圈就会喷出团热气,融化路上的积雪。路过冰海边缘时,守冰的天工魂魄从冰里浮出,往车上塞了块冰铜,说能让七地火在极寒中不熄灭;冰面的裂缝里飘出些铜制的蒲公英,绒毛是铜丝做的,落在车上就变成指路的箭头。

进入冰海腹地时,铜盒里的影像突然清晰,冰层下的铜船正在震动,船身上的匠语在冰里显形,拼出“望归台在铜船正南三里”。货郎的儿子往冰面撒了把七地火的铜屑,冰面立刻融出条路,路边的冰雕开始流泪,泪水在冰面凝成铜制的莲花,花瓣上的天工们正在微笑,像在迎接久违的乡音。

望归台的台基果然藏在冰下,只露出半截铜柱,柱上的匠语被冰覆盖,隐约能认出“望归”二字。货郎的儿子往冰里埋了块归墟镜碎片,碎片发光的地方,冰层开始融化,露出台顶的铜灯,灯座上的引魂燧残片正在闪烁,残片周围的冰里嵌着无数铜制的魂,都是迷路的守坛人,他们的眼睛望着红泥坳的方向,瞳孔里结着霜。

“引魂燧的核心在铜船的船舱里,”天工的魂魄在冰里低语,货郎的儿子顺着冰缝往铜船的方向爬,冰壁上的铜器残片在七地火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拼出条通路,“当年船被冻住时,我们把核心藏在野菊纹的木箱里,箱锁是三足鸟形状,钥匙是红泥坳的铜鸟风筝骨架。”

铜船的船舱里果然有个木箱,锁孔里的三足鸟见了货郎的儿子带来的风筝骨架,突然张开嘴,木箱“咔嗒”打开,里面的引魂燧核心正在发光,像块浓缩的地火,周围的冰立刻融化成水,水里浮着些铜制的家书,信上的字迹是西晋的天工写的,说等望归台铸好,就带着冰海的铜器回红泥坳,给孩子们铸会滑冰的铜鞋。

当引魂燧核心放回望归台的铜灯时,灯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穿透冰层照亮了整个冰海,冰层下的铜魂都醒了过来,跟着光往红泥坳的方向飘,他们的身影在光里慢慢变得透明,像终于卸下了千年的寒冷。货郎的儿子往铜船的帆上浇了些七地火,帆立刻展开,上面的“归航”二字在光里变成实体,拖着铜船往冰海之外驶去,冰面裂开的通路正好容船通过,像早就等在那里。

返程时,冰海的冰层开始重新合拢,望归台的铜灯在冰下亮着,像颗永远不熄的北极星。路过极北的冻土带时,铜船的甲板上长出些野菊,花瓣上的冰正在融化,露出泥坳的铜器永远是热的,能焐化所有归途的霜。”

回到红泥坳时,立冬已过,雪地里的铜器都泛着层暖光,是引魂燧的余温。货郎的儿子把从冰海带回的铜家书放进四海铸坊的铜盒,家书在盒里自动展开,上面的字迹变成会动的影像:西晋的天工在冰海凿冰,铜船的帆上落满雪花,望归台的铜灯第一次亮起时,所有的铜魂都朝着红泥坳的方向鞠躬。

穿工装的老人把引魂燧的仿制品嵌在镇魂碑的顶端,碑身的藤蔓突然开出冰蓝色的花,花瓣上的霜在阳光下变成水珠,滴在雪地里长出新的野菊,菊瓣上的匠语是冰海的天工们留的:“望归台的灯永远为红泥坳亮着,就像我们的心,永远朝着家的方向。”

小年在四海铸坊里铸了艘冰海铜船的模型,船帆上的“归航”二字会随着红泥坳的风向转动,只要铜盒里映出冰海的影像,模型就会发出“呜呜”的鸣响,像在呼唤远方的铜魂。孩子们总爱围着模型转圈,说能听见冰海的天工在唱歌,调子和红泥坳的铜器响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些冰裂的脆响,像在说极北的故事。

货郎的儿子往七地的铜器里都嵌了块引魂燧的碎片,红泥坳的铜盒映出的影像突然连成一片:流沙洲的镇沙塔在发光,冰海的望归台在闪烁,星巢的铜鸟在七地间穿梭,地火的岩浆里浮着七地的铜器,归渊的铜船载着铜魂,铜屿的稻田里长出铜制的麦穗,银滩的盐晶里嵌着七地的地图。最神奇的是,每个地方的铜器都在播放其他地方的声音,冰海的寒风里混着红泥坳的野菊香,流沙洲的沙响里裹着铜屿的稻浪声。

冬至那天,红泥坳的铜器突然集体发亮,七地的影像在镇魂碑前汇成个巨大的光团,光里浮出所有天工的魂魄,他们手拉手围着光团跳舞,脚下的土地长出七种颜色的野菊,每种颜色对应一地的灵气。穿工装的老人说这是“七地合魂”,只有当所有铜魂都认同时才会出现,意味着七地的铜器从此能互通灵犀,再也不会有迷路的魂。

货郎的儿子在四海铸坊的墙上凿了个龛,放着七地的铜器碎片,龛前摆着盏引魂燧仿制品,每天夜里都会亮起,照亮墙上的匠语:“铜器会老,灵气永存;七地虽远,魂归一处。”有山外的人来参观,说在光里看见自己的祖先,正坐在红泥坳的野菊丛里,手里举着冰海的铜杯,杯里的酒映着七地的风景,像把所有的远方都酿成了故乡的滋味。

小寒的雪落下来时,红泥坳的铜器上都结了层薄冰,冰里的影像却异常清晰:冰海的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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