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8章 无畏擒龙(63)(5 / 7)
筝,风筝线是用铜链做的,一直连到红泥坳的四海铸坊。穿工装的老人把定沙珠嵌在镇魂碑的顶端,珠里的野菊纹与碑身的藤蔓纠缠在一起,风吹过时,整座碑都在轻响,像六个地方的铜器在合唱。
货郎的儿子在四海铸坊里铸了座镇沙塔的模型,塔底的地火池里盛着地火的铜屑,只要往池里撒把野菊籽,模型就会冒出绿火,映出流沙洲的实时景象。孩子们总爱围着模型看,说流沙洲的野菊长得比红泥坳的壮,花瓣上的沙粒在阳光下像碎金,天工的魂魄在花丛里铸器,铸出的铜器会自己往红泥坳飘,落在四海铸坊的窗台上,带着淡淡的沙香。
秋分那天,红泥坳的铜器突然集体发亮,四海铸坊的铜盒映出六地同辉的景象:红泥坳的野菊、星巢的铜鸟、地火的岩浆、归渊的船、铜屿的稻、银滩的盐、流沙洲的塔,七个地方的光在天上汇成个巨大的三足鸟,翅膀展开时,云里落下些铜绿色的雨,雨珠里嵌着各地的铜屑,落在红泥坳的土里,长出会开花的铜草。
穿工装的老人在镇魂碑旁立了块新的铜碑,碑上的匠语拼成“七地同脉”,地火的铜砖、归渊的铜船、铜屿的铜镰、银滩的盐晶、流沙洲的铜灯。碑的边缘缠着七色的铜链,链端分别连着七个方向,像把散落的珍珠串成了项链。
货郎的儿子推着独轮车往山外送货时,车里总装着些流沙洲的铜器,有能预报沙暴的铜铃,有能净化沙尘的铜网,还有刻着七地匠语的铜盘。买器的人说夜里能梦见片金色的沙漠,有群人影在塔下铸器,铸出的铜器上都刻着“家”字,笔画里既有红泥坳的野菊,也有流沙洲的沙纹。
红泥坳的霜又开始结了,铜草的叶片上凝着冰晶,冰里能看到七个地方的铜器在同时发亮。货郎的儿子蹲在四海铸坊前,看着铜盒里的七地影像笑,小菊趴在他肩头,尾巴上的铜链缠着片流沙洲的铜叶,叶上的匠语在霜里慢慢显形,翻译成红泥坳的话是“铜器会生锈,思念不会”。
铜铺的钟声再次响起,声线穿过霜雾,往七个地方的方向传,带着野菊的清苦、星巢的清冷、地火的灼热、归渊的咸涩、铜屿的稻香、银滩的咸鲜、流沙洲的干燥,像把所有的滋味都揉进风里,让每个听到的魂都知道:红泥坳的故事从来不是孤岛,它在沙漠里扎根,在星河里开花,在四海的风里流传,而那些散落在各地的铜器,都是它寄出的家书,等着被读懂,被珍藏,被续写进下一个秋天。
霜化时,四海铸坊的窗台上,第一朵跨了七地的铜菊开了,花瓣是七种颜色,花心嵌着颗旋转的小齿轮,像七个地方的时光,在红泥坳的晨光里,慢慢凝成新的纹路,开始书写无人知晓的新篇章。
立冬的寒风裹着雪籽,打在红泥坳的铜器上噼啪作响。货郎的儿子蹲在四海铸坊的门槛上给铜盒上釉,盒面突然映出片冰封的海面,冰层下的纹路是串匠语,拼出“冰海藏舟,铜锚镇浪”。他刚要伸手去触,冰层突然裂开道缝,露出半截青铜锚,锚链上缠着野菊藤,藤上的花苞结着冰,冰里能看到艘铜船的轮廓,船帆上的匠语被冻得发亮,是“归航”二字。
“是‘冰海渡’,”穿工装的老人裹紧军大衣走来,手里的铜杖往地上顿,杖头的三足鸟吐出团白雾,雾里浮出张海图,“我爹的日记里记着,西晋有批天工往冰海送过铜器,想在极北铸座‘望归台’,让迷路的铜魂能看见红泥坳的方向。后来冰海结冰,船被冻在海里,只有铜锚露在冰面,锚链上的野菊藤是他们留的记号。”老人往铜盒里撒了把地火的铜屑,冰封海面的影像突然晃动,冰层下的铜船开始轻微起伏,像在破冰。
小菊从铜盒的倒影里钻进去,再出来时爪子攥着块冰,冰里嵌着片铜制的船票,票面上的字迹是红泥坳的方言,写着“天工号,载铜魂,归红泥”。货郎的儿子把冰凑近熔炉,冰化后露出船票的全貌,背面的匠语拼成幅地图:望归台的台基在冰海深处,台顶的铜灯里藏着“引魂燧”,能点燃所有铜器的记忆,让迷路的魂顺着光回家。
“冰海的铜灯快灭了,”阿镜举着药书赶来,书页上的冰海图谱结着薄冰,画着望归台的墨迹正在褪色,“药书里说极北的寒气会冻住铜魂,只有用七地的铜器融成的火种,才能让引魂燧复燃。”她往铜盒里倒了些归渊的海水,冰封海面的影像里,冰层下突然冒出串气泡,气泡里浮着些铜制的星子,与星巢的星轨完全吻合。
小年带着村里的铁匠往熔炉添柴,炉里的铜水泛着七色光,是用流沙洲的铜链、银滩的盐晶、铜屿的稻壳、星巢的铜丝、地火的铜珠、归渊的铜片和红泥坳的野菊粉融成的。“这是‘七地火’,”小年用长勺舀起铜水,液珠在空中凝成朵铜花,“天工们说过,七地的灵气聚在一处,能抗极寒,当年望归台的引魂燧,就是用这火点燃的。”
当天夜里,货郎的儿子做了个冻得发颤的梦。他站在冰海的望归台上,台顶的铜灯只剩点火星,冰层下的天工魂魄被冻成冰雕,手里还举着引魂燧的残片,残片上的野菊纹结着霜,像在流泪。“冰海每年立冬会裂冰三日,”魂魄的声音带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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