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7章 无畏擒龙(62)(6 / 7)
> “天工们在等咱去星巢,”穿工装的老人往铜花里扔了把忆魂草籽,草籽在花瓣上长成梯子,梯级是用铜丝和野菊藤缠成的,“我爹说天工铸造的铜器有灵性,能记住所有见过的故事,星巢里藏着西晋以来所有守坛人的铸造图谱,要是能取回来,红泥坳的铜器就能长出新的花纹。”
夜里,货郎的儿子做了个失重的梦。他站在星巢的悬空工坊里,脚下是翻滚的云海,手里举着把天工铸的铜锤,锤头上的星纹正在发光。天工们围过来教他铸造“星灯”,灯座是三足鸟形状,灯罩是用银河的水凝固成的冰,点燃后能照亮所有被遗忘的故事。“星巢的铜器认主,”为首的天工声音像铜钟,“只有心里装着红泥坳的人,才能让星灯亮起来。”
天没亮,货郎的儿子就往铜铺跑,撞开木门时,小年正在给新打的铜灯刻星纹,灯座的三足鸟突然展开翅膀,嘴里衔着根铜钥匙,钥匙上的纹路与天工鳞的星图完美契合。“是星巢的‘天工钥’,”小年把钥匙插进灯座的锁孔,“这灯是用归渊的铜、铜屿的稻、银滩的盐熔铸的,现在就差天工的星火了。”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雾层时,鹰嘴崖的铜丝网突然收起,变成艘巨大的铜船,船帆是用星巢的铜丝织的,上面的星图与天工鳞上的一模一样。货郎的儿子带着天工钥、星灯和野菊籽登上铜船,小菊蹲在船头,尾巴上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星光。穿工装的老人往船上扔了把铜锤,是从温灵炉里挖的,锤柄上刻着“天工”二字,“这是天工们留在红泥坳的信物,带着它,星巢的铜器会认你。”
铜船驶进雾层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变换,云海在脚下流动,无数铜制的星星在身边闪烁,每个星星里都嵌着个故事:有西晋守坛人铸造镇魂镜的场景,有铜屿的人收割铜稻的画面,有银滩的守坛人采集盐晶的身影——最亮的那颗星里,是红泥坳的铜铺,小年正在打铜器,阿镜在翻药书,孩子们举着铜鸟风筝在野菊丛里跑。
星巢的工坊悬在最亮的星群中央,工坊的门是用铜和野菊藤缠成的,门楣上挂着块巨大的天工鳞,鳞上的星图正在旋转,每次转到红泥坳的方向,就会落下些星状的铜屑。货郎的儿子用天工钥打开门,里面的天工们立刻停下手里的活,他们的模样与红泥坳的人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睛里嵌着铜星,说话时会发出“叮叮”的响。
“终于等来了红泥坳的人,”为首的天工举起铜锤,锤下的铜坯正在变成归墟镜的形状,“天工的职责是记录所有铜魂的故事,现在该把这些故事还给你们了。”他往货郎的儿子手里塞了块星状的铜片,铜片在掌心展开,变成卷巨大的图谱,上面记载着天工们铸造的所有铜器,从西晋的镇魂镜到红泥坳的孕穗犁,每种铜器的铸造方法都标得清清楚楚,旁边还画着使用这些铜器的人的笑脸。
小菊突然跳上工坊中央的熔炉,尾巴在铜水里搅了搅,铜水立刻变成金色,天工们往里面扔了些星屑,金色的铜水开始自动塑形,变成无数只铜鸟,鸟嘴里衔着星灯,翅膀上的纹路是红泥坳的地图。“这些铜鸟能飞回红泥坳,”天工指着铜鸟,“让它们把星巢的故事讲给地上的铜器听,这样红泥坳的铜器就会自己长出新的花纹,记录新的故事。”
当货郎的儿子带着图谱和铜鸟离开星巢时,天工们站在工坊门口挥手,他们的身影在星光里慢慢变得透明,像与星巢融为了一体。铜船返航时,无数铜鸟跟在后面,像片流动的星群,每只鸟嘴里的星灯都亮着,照亮了红泥坳的方向,灯影里能看到守坛人的魂魄在微笑,他们的故事终于被完整地记录下来。
回到红泥坳时,雨水刚过,雾里的铜器都长出了新的花纹,是星巢的天工们刻的星轨,上面嵌着无数个笑脸,有西晋的守坛人,有铜屿的渔民,有银滩的采盐人,还有红泥坳的每个人。货郎的儿子把天工图谱挂在铜铺的墙上,图谱会自己翻页,每天都能看到新的铜器样式,有时是会飞天的铜鸟,有时是能映出星巢的铜镜,有时是长着星纹的野菊形铜盆。
穿工装的老人在水电站的纪念馆里添了个“天工展区”,里面放着星灯和天工钥的仿制品,旁边的说明牌上写着:“铜器不只是工具,是会说话的故事,天工们把千年的记忆铸进铜里,就是为了让后来人知道,红泥坳的铜,从来就和星星一样,在时光里闪闪发亮。”展区的玻璃柜里,不知何时多了只铜鸟,是星巢的天工们送的,鸟嘴里的星灯总在夜里亮起,照亮图谱上新的故事。
孩子们举着从天上落下的铜鸟风筝在野菊丛里跑,风筝的翅膀上自动长出新的纹路,记录着他们玩耍的样子;货郎的儿子在铜铺里打制新的铜器,每次落锤,都能听见星巢的天工们在轻声指导,铜器上的花纹就会变得格外生动;阿镜的药书里夹着片天工鳞,鳞片上的星图每天都会更新,标出红泥坳新发生的故事,像本永远写不完的日记。
雾散时,红泥坳的天空格外蓝,铜鸟们落在镇魂碑的藤蔓上,星灯的光在地上拼出个巨大的“记”字,是用天工的笔迹写的,笔画里嵌着所有守坛人和天工的名字。货郎的儿子往碑前的土里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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