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7章 无畏擒龙(62)(4 / 7)
的铜车,车辙里长着会开花的铜草,花谢了就结出盐晶,能让铜器永不生锈。
小菊突然用尾巴卷住罗盘,往山涧的方向拖,鳞片在雪地上拖出道银线,线的尽头,山涧的冰面正在融化,露出的儿子往水里扔了块海魂佩碎片,碎片落水的地方,冰面“咔嚓”裂开道缝,缝里冒出个青铜制的车轮,轮辐上缠着铜草,草叶上的盐晶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是运盐铜车的轮子,”穿工装的老人用拐杖把轮子勾上岸,轮轴里渗出些银白色的粉末,是银滩的盐晶,“我爹的日记里说西晋守坛人用铜车从银滩运盐,给红泥坳的铜器上釉,这样铜器就不会被归渊的海水腐蚀,当年那批去银滩的守坛人,就是为了找新的盐晶才失踪的。”他往轮轴里撒了把野菊粉,粉末立刻变成铜绿色的锈,锈里嵌着些细小的骨头渣,像守坛人的遗骸。
当天夜里,货郎的儿子做了个咸涩的梦。他站在片白茫茫的海滩上,沙子里埋着无数铜车的残骸,每辆车上都长着铜草,盐晶在草叶上凝结成泪滴形状。远处的礁石上绑着个穿西晋长袍的人影,胸口插着根铜草,盐晶正从他的七窍往外冒,像在被慢慢腌制成标本。“盐晶能护铜,却会蚀魂,”人影的声音带着咸味,“银滩的盐里藏着‘盐煞’,会把活人的魂腌在晶里,永世不得超生。”
天没亮,货郎的儿子就往铜铺跑,撞开木门时,小年正在给新打的铜壶上釉,釉料里掺了银滩的盐晶,壶身立刻泛出层柔和的光。“铜屿的守坛人送的盐晶,”小年往壶身上刻野菊纹,刻痕里的盐晶自动填平,“说用银滩的盐上釉,铜器能抵百年腐蚀,只是每次上釉前都得用野菊根水浸泡,不然盐煞会附在上面。”
阿镜举着药书赶来,书页上的插画正在变化,原本画归墟镜的地方,慢慢浮现出银滩的景象:盐晶堆成的山,铜车残骸组成的林,最深处有个巨大的盐洞,洞里的钟乳石都是铜制的,滴下的不是水,是银色的盐液,液里浮着些透明的人影,是失踪的守坛人,他们的魂被封在盐晶里,还保持着推车的姿势。
“得去银滩把盐煞引出来,”阿镜往药书里夹了片铜草叶,叶片上的盐晶立刻融化,露出野菊,就能让盐晶里的魂出来。”她往罗盘里撒了把银滩的盐晶,盘面上的指针突然变成银色,指向归渊的尽头,针尾的小锤敲出“叮叮”的响,像在数着剩下的路程。
三天后,货郎的儿子带着铜舟再次出发,船上装着野菊根、忆魂草籽和上了盐釉的铜器。穿工装的老人往船上扔了把铜钥匙,是从运盐铜车的锁芯里取的,钥匙上的纹路能打开银滩的盐洞;铜屿的守坛人则送来张海图,标着避开盐煞的航线,图上的浪花都是野菊形状;归渊的守忆人也托铜鱼送来些铜珠,说把珠埋在盐晶里,能让守坛人的魂暂时清醒。
铜舟驶进归渊尽头的银滩海域时,海水突然变成银白色,像浮着层盐。小菊站在船头,尾巴上的盐晶发出银光,照亮了海底的铜车残骸,车辙里的铜草正在开花,花瓣上的盐晶映出守坛人的笑脸。货郎的儿子往海里撒了把野菊籽,籽落处立刻长出金色的花,把银白的海染成了黄色,像片倒过来的野菊花海。
银滩的沙子果然是银白色的,踩上去“咯吱”响,像在踩碎无数盐晶。远处的盐晶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山脚下的铜车残骸里,长着与人齐高的铜草,草叶上的盐晶滴着银色的液,液落在沙上就变成小小的盐煞,像团会动的白雾,碰到铜器就发出“滋滋”的响。
“别让盐煞沾到皮肤,”货郎的儿子往身上涂了野菊根水,水在皮肤上凝成层金膜,“铜屿的守坛人说盐煞会钻进毛孔,把血变成盐水。”他往盐煞里扔了个上釉的铜铃,铃声一响,盐煞立刻往后退,像怕这声音,铜铃上的野菊纹在银光里泛着金光,像团小小的火焰。
盐洞的洞口藏在盐晶山的背面,门口立着块巨大的铜碑,上面刻着“盐泽”二字,字缝里长着铜草,草籽落在地上就变成盐晶。货郎的儿子用铜钥匙打开洞门,里面的钟乳石果然都是铜制的,滴下的盐液在地上积成个小池,池里浮着些透明的人影,是失踪的守坛人,他们的眼睛里淌着盐泪,看见有人进来,立刻往洞深处退,像在害怕。
“撒野菊籽!”货郎的儿子往钟乳石上撒籽,籽落在盐晶上立刻发芽,根须缠着铜钟乳石往下爬,开出金色的花,花瓣上的露珠把盐煞化成白雾,雾里飘着些铜屑,像被净化的魂。小菊往盐池里扔了把铜珠,珠落水的地方,人影突然清醒,朝着野菊花的方向鞠躬,嘴里吐出些盐晶,晶里嵌着他们当年的故事:为了保护红泥坳的铜器不被腐蚀,他们自愿留在银滩采盐,最后被盐煞困住。
当最后株野菊在盐洞深处开花时,所有的盐煞突然变成白雾,被野菊的香气吸走。守坛人的魂从盐晶里飘出来,跟着货郎的儿子往洞外走,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慢慢变得透明,像终于卸下了千年的重担。货郎的儿子往盐晶堆里埋了块归墟镜碎片,碎片发光的地方,长出片新的铜草,草叶上的盐晶映出红泥坳的景象:铜铺的烟正往天上飘,镇魂碑前的野菊开得正盛,归墟镜里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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