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6章 无畏擒龙(61)(3 / 7)
,却比铜铃的声音更细碎,仔细听,是无数谷粒在摩擦。
七个土包前的铜香还在烧,绿色的烟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浮着些人影,有的在哭,有的在笑,都是些模糊的轮廓,穿着不同朝代的衣服,其中两个穿着现代的夹克,是王瞎子和瘦猴,他们的手脚被绿色的丝状物缠着,往漩涡中心的黑洞里拽。
“阵眼在黑洞底下的青铜仓,”穿工装的老人用拐杖指着漩涡,“得把野菊汁混着归渊的海水灌进仓里,让噬魂谷想起自己原本是守坛人的魂魄,才能解阵。”他往每个土包前撒了把野菊籽,籽落雪立刻发芽,藤蔓顺着土包往上爬,开出小小的黄花,花瓣上的纹路组成“解”字。
小年刚要往黑洞扔青铜谷粒,谷粒突然在他掌心炸开,无数细小的谷粒溅出来,像把绿色的雨,落在野菊藤蔓上,藤蔓立刻疯长,缠住了七个土包,把铜人困在里面,铜人手里的农具开始发烫,冒出白烟,像在融化。阿镜趁机往漩涡里撒了把银镯子上的铜屑,屑末在绿烟里变成把小铜刀,割开了缠着王瞎子魂魄的丝状物。
“往这边来!”阿镜对着漩涡里的人影喊,野菊藤蔓突然伸进黑洞,像无数只手在往外拉,“忆魂草能暂时护住你们的魂!”瘦猴的魂魄被藤蔓卷出来时,身上还沾着些噬魂谷,落在雪地上立刻生根,长出些畸形的铜苗,苗尖上顶着小小的人脸。
穿工装的老人把铜珠扔进黑洞,珠落的位置突然亮起红光,照亮了洞底的青铜仓,仓壁上刻满了守坛人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朵野菊,其中一个名字被划了叉,旁边写着“盗仓者,永为谷”。红光中,七个铜人突然跪了下来,手里的农具掉在地上,变成些铜屑,被野菊藤蔓吸了进去。
“是守坛人的魂魄在认亲,”老人往洞里扔了把野菊酒,酒液在红光里变成金色的雨,“他们守了千年,就等血契之人来解阵,让罪魂轮回。”黑洞里传出“轰隆”一声,青铜仓开始震动,里面的噬魂谷顺着藤蔓往外爬,爬到野菊花瓣上就开始融化,变成金色的液珠,渗进土里。
王瞎子的魂魄被拉出来时,已经变得半透明,他指着青铜仓的方向,嘴里“嗬嗬”作响,说不出完整的话。穿工装的老人把铜珠碎片塞进他手里,碎片突然发光,映出他年轻时的样子,正跟着老铜匠往聚谷仓的方向走,手里拎着把洛阳铲,“他是想赎罪,”老人叹了口气,“噬魂谷里的魂魄,只要真心悔过,就能被野菊的灵气净化。”
当最后一缕绿烟被野菊藤蔓吸尽时,黑洞开始慢慢合拢,露出菊,变成了金色,花瓣上的纹路,是所有被解救的魂魄名字。七个土包前的野菊突然同时绽放,花蕊里的露珠落在雪地上,汇成条金色的小溪,往红泥坳的方向流,溪水里浮着些铜绿色的光点,是守坛人的魂魄在道谢。
回到红泥坳时,货郎的儿子正在铜铺门口摆野菊,他把从黑风口带回的洛阳铲擦得锃亮,铲头刻上了野菊纹,“以后谁再想打聚谷仓的主意,先问问这把铲子答不答应。”穿工装的老人把七个小铜人埋在镇魂碑旁,每个铜人上面都盖着块野菊根,“让守仓人也歇歇,以后红泥坳的野菊,替他们守着这片地。”
噬魂谷被放在铁砧上,小年用锤子轻轻敲着,把它打成了枚铜钱,正面是三足鸟,背面是野菊,中间的方孔里,穿了根红绳,挂在破庙的门楣上。风一吹,铜钱“叮叮”响,声线里混着野菊的清香,像在告诉路过的人,有些东西比黄金值钱,有些规矩,比性命还重。
夜里,货郎的儿子做了个梦,梦见王瞎子和瘦猴的魂魄跟着金色的小溪往远处走,溪水里的铜绿色光点围着他们转,像在送他们上路。走到溪水尽头时,有个穿蓝布衫的老人在等他们,手里举着朵野菊,正是瘦猴昨天看见烧纸的那个,老人把野菊递给他们,三人的身影慢慢变成金色,像被太阳融化了。
第二天一早,破庙门楣上的铜钱不见了,货郎的儿子在镇魂碑前发现了它,正躺在朵新开的野菊里,方孔里卡着片铜绿色的花瓣,像守坛人留下的谢礼。阿镜的罗盘修好了,指针稳稳地指向红泥坳,只是黑风口的位置,多了个小小的野菊图案,像个温柔的警告。
穿工装的老人把老铜匠的手稿重新装订好,放在水电站的纪念馆里,旁边摆着那把刻了野菊纹的洛阳铲。手稿的最后一页,是老人新添的字:“聚谷仓里最值钱的,不是青铜谷粒,是守坛人守住的规矩,是红泥坳人护住的良心。”
小年在铜铺的墙上凿了个龛,放着那枚铜钱和七个小铜人的残骸,龛前摆着盆野菊,每天换一次水。阿镜说,野菊的根须已经缠上了铜钱,再过些日子,花瓣上会慢慢浮现出那些被解救的魂魄笑脸,像他们终于在红泥坳,找到了真正的安宁。
黑风口的歪脖子树下,再也没人见过烧纸的老人,只有七丛野菊长得格外茂盛,黄灿灿的花盘总朝着红泥坳的方向,像在眺望。有山外的人想来挖聚谷仓,刚走到山口,就会看见雪地里有无数个小小的脚印,像孩子们在排队阻止,再往前走,脚就会被突然长出的野菊藤缠住,藤上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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