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1章 无畏擒龙(36)(2 / 4)
阳则用刻刀在背面刻字,“念安”两个字刻得格外轻,生怕划破了叶脉;吴邪的小侄子在叶子上钻了个小孔,串上红绳,说是“能当护身符”。
张起灵坐在石桌旁,用清漆给书签上光。他的动作比去年慢了些,手腕偶尔会轻轻发颤,但涂漆的刷子却稳得很,清漆在叶片上流淌成均匀的薄膜,像给岁月裹了层保鲜膜。
“您这手艺,比博物馆的修复师还厉害。”阳阳凑过来看,眼里满是佩服,“我们队里的奖杯掉了块漆,找了好几个师傅都修不好,您有空给看看?”
张起灵点点头,把上好漆的书签放在竹匾里晾晒,阳光透过清漆,把叶片的纹路映得格外清晰,像幅微缩的地图。
夕阳把银杏叶染成琥珀色时,鸽窝里的信鸽突然咕咕叫着飞起来,翅膀扫过银杏枝,带落一片金雨。阳阳的小队员们举着拓片跑来,训练服上的“守稳”二字在余晖里闪闪发亮:“阳阳教练!我们把动作练熟了!给师爷表演一个!”
孩子们在院子里排好队,踢腿、推手、转身,一招一式都带着张起灵教的影子。最小的那个孩子才八岁,做“缠丝劲”时差点摔倒,阳阳伸手扶了一把,像当年张起灵扶他那样:“别怕,力是圆的,顺着劲儿走。”
张起灵坐在竹椅上,慢慢喝着茶,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嘴角噙着丝浅淡的笑意。吴畏知道,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秋日,阳阳第一次在院子里摔得鼻青脸肿,却咬着牙不肯哭,爬起来还要再试一次。
夜幕降临时,银杏叶还在簌簌落着。阳阳的小队员们抱着书签蹦蹦跳跳地走了,说明天还要来学新动作。念安把刻好的书签塞进阳阳手里,背面除了名字,还刻了个小小的箭头,指着西湖的方向。
“物理竞赛结束,”念安轻声说,“我们去体育馆顶楼看日落吧,听说能看见银杏叶落满整个院子,像条金色的河。”
阳阳握紧书签,指尖都泛白了,重重“嗯”了一声。
吴畏靠在张起灵肩上,看他把晾干的书签收进木盒。盒子里已经装了满满一盒,有油菜花做的,有桂花做的,还有去年的葡萄叶——每片叶子上都记着日子,像本写满了故事的日历。
“明天,”吴畏轻声说,“把鸽笼再加固加固,天冷了,别让鸽子冻着。”
“好。”张起灵点头,目光落在凉棚下的石桌上,那里还放着阳阳带来的合照,相框边缘沾着片银杏叶,像特意留的纪念。
“再给孩子们准备点热饮,”吴畏继续说,“用今年的桂花和去年的陈皮,煮点甜汤,敬老活动那天让大家暖暖手。”
“好。”
风卷着银杏叶掠过青石板,带着清冽的木叶香,拂过木盒里的书签,拂过两个交握的手掌,拂过石桌上的合照。吴畏知道,故事还在继续——明天会有新的鸽子住进窝里,后天会有新的拓片贴在训练服上,物理竞赛的奖状会和奖杯一起摆在博古架上,敬老活动的笑声会漫过院墙,而他和张起灵,会守着这满院的金叶,守着这飘着茶香的凉棚,看着孩子们的身影在银杏树下越长越高,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能夹进书页的模样,像这片片银杏,虽会落下,却永远金黄。
信鸽突然从窝里探出头,咕咕叫了两声,翅膀上还沾着片银杏叶。吴邪的相机还在运转,镜头对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那里有颗星亮得格外早,像谁在天上,也挂了片会发光的银杏叶,照着这院子里,永远未完的故事。
腊梅开得最盛的时候,吴山居的院子像落了场细碎的香雪。鹅黄色的花苞顶着薄霜,在寒风里微微颤动,暗香却穿透冷意,丝丝缕缕钻进窗缝,和暖炉里的炭火香缠在一起,成了冬日里最让人踏实的味道。吴畏坐在炉边,看张起灵用银簪拨弄炭火,火星溅在炉壁上,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泛着银光。
“念安拿了物理竞赛金奖,”吴畏翻着手里的相册,指尖划过念安领奖的照片——她穿着白衬衫,站在领奖台上,手里举着奖杯,身后的背景板上写着“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阳阳说要给她办个庆功宴,就在李铁柱的菜馆,包了最大的包间,还说要请当年教过他的老师傅都来。”
张起灵从炉边拿起个烤得焦黑的红薯,用帕子包着递给吴畏:“尝尝。”焦脆的皮一掰就开,金黄的瓤冒着热气,甜香混着炭火的味道,像把整个冬天的暖都捂在了手里。
吴畏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吸气:“比上次的甜。”他瞥见窗台上的腊梅,枝桠上系着个红绳结,是阳阳去年系的,说是“给梅花系个安全带”,“那丫头现在跟个小大人似的,说以后想考浙大的物理系,离咱们近,周末能回院子里住。”
“好。”张起灵点头,从柜里拿出个锡罐,里面装着阳阳寄来的雪菊,说是“昆仑山的特产,泡着喝能降血压”。他往紫砂壶里放了些,沸水冲下去,茶汤立刻变成琥珀色,香气清冽得像雪后初晴的山风。
院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阳阳开着辆越野车进来,车身上还沾着雪粒。他穿着件黑色羽绒服,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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