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星轨织网(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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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银杏苗,5o年采”

……最底层的罐子里,装着把干枯的蒲公英绒毛,标签上是行娟秀的字:“妈种的蒲公英,能飘很远”

凌夏把绒毛撒在幼苗的土壤里。

绒毛刚沾到土,就“腾”

地冒起光雾,雾里浮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影像,正蹲在院子里摘蒲公英种子。

苏棠的意识体突然颤了颤——那是她的母亲,地球覆灭前,母亲把这罐种子塞进了她的宇航服。

“妈……”

苏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妇人影像对着她笑,指尖往环站外指。

舷窗外,死寂星云的辐射带正在消散,无数蒲公英绒毛顺着光珠的轨迹往深处飘,那里隐约能看见颗蓝色的小行星,表面泛着液态水的反光。

“那是‘蓝溪星’。”

苏棠的意识体跟着飘过去,“我们观测了十年,那里的环境和地球最像。”

三天后,“远航者七号”

带着环站的种子往蓝溪星飞。

苏棠的意识体附着在蒲公英幼苗上,一路都在哼旧歌——是地球的童谣,讲的是蒲公英飘向远方的故事。

货舱里的水稻种子了芽,银杏苗抽出了新叶,连最干枯的蒲公英绒毛都泛着光,像在应和着歌声。

路过伽马星系时,老妇人带着孩子们的影像出现在通讯屏上。

孩子们举着刚编好的草绳,绳上串着落绒星的土壤样本:“凌舰长!

顾爷爷说把这个撒在蓝溪星,银杏能长得更快!”

屏幕旁飘着几根蒲公英绒毛,绒毛里裹着顾明老人的字迹:“我在石阵旁种了银杏,等你们带新故事回来。”

凌夏把土壤样本撒进货舱的培养盆。

银杏苗突然往高蹿了蹿,叶片上印出片星图——正是蓝溪星的地表全貌:有蜿蜒的河,有起伏的山,还有片开阔的平原,平原中央躺着块巨大的陨石,陨石上刻着和环站相似的符号。

“那是……”

阿澈突然指着符号瞪大了眼。

“是‘方舟五号’的标识!”

小满调出档案对比,声音抖得像在筛糠,“五十年前它在跃迁时失踪,所有人都以为它炸了……”

光珠突然在星图上转了圈,把蓝溪星的坐标标成了金色。

凌夏望着舷窗外飘的蒲公英绒毛笑——它们正往蓝溪星的方向聚,像在给飞船引路,又像在给即将落地的种子铺毯。

苏棠的意识体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

光丝印记里浮出段新的影像:蓝溪星的平原上,蒲公英正在成片芽,银杏苗顺着河岸生长,水稻在田里结出了金穗,而苏棠的母亲正蹲在田埂上,往土里撒新的种子。

“快到了。”

苏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笃定的暖。

凌夏在航线日志上写下新的话:“风停的地方,就是家。”

货舱里的蒲公英幼苗突然炸开了花。

无数绒毛往舷窗外飘,在宇宙里织成张金色的网,网的节点上亮着颗颗光珠——有伽马星系的,有落绒星的,有环站的,还有蓝溪星的。

而网的中心,那颗蓝绿色的光点越来越亮,像颗被无数暖烘着的星子,正等着种子落下去,等着故事继续生长。

光珠在驾驶座旁轻轻转,像在说:别急,等土壤接住种子,等银杏结出果子,等河水流过田埂,我们还要往更远的地方去呢。

宇宙那么大,蒲公英的网要织得再密些,才好把所有飘着的暖,都兜进同一个家呀。

星历3743年春,“远航者七号”

的起落架碾过蓝溪星的草甸时,带起了一串细碎的光粒。

那光粒是蒲公英绒毛抖落的星芒,沾在舱门上,像给金属镀了层暖金。

凌夏踩着舱梯往下走,脚刚沾地就愣了——草甸下的土壤是红褐色的,攥在手里竟带着点湿润的软,和记忆里地球江南的土一个触感。

“舰长!

陨石旁有动静!”

阿澈举着探测仪往平原中央跑。

那刻着“方舟五号”

标识的陨石,正被层淡金色的光雾裹着,雾里钻着无数根蒲公英根须,像在给石头“松绑”

最粗的那根根须缠着块半露的金属片,片上印着个褪色的徽章——是地球航天局的标志,边缘还沾着片干枯的银杏叶。

苏棠的意识体飘在陨石上方,光丝在她周身织成半透明的裙。

她指尖往陨石缝里一点,光雾突然往里缩,露出个嵌在石中的休眠舱。

舱门的玻璃上凝着层白霜,霜下隐约能看见个人影,穿着和苏棠母亲同款的蓝布衫。

“是……是方舟五号的船员?”

小满的声音颤。

休眠舱的能源灯突然闪了闪,微弱的绿光映在霜上,化开个模糊的名字:林深。

凌夏让船员用蒲公英的根须纤维编了张软梯,顺着陨石缝往下爬。

休眠舱的解锁键早锈成了块废铁,可她刚把带着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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