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汴京权斗:从“五鬼之首”到阶下囚(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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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直接拿出丁谓的罪证:“太后,丁谓就是因为结党营私才被贬,外戚掌权,恐生祸乱。”刘娥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作罢。

京城的百姓渐渐淡忘了丁谓,只在茶余饭后说起他的恶行时,仍会啐一口骂声。唯有丁谓的老母亲还住在汴梁的旧宅里,门前早已没了往日的车水马龙,只剩杂草丛生。有次王曾路过,见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门口张望,叹了口气,让人送去些米粮。老太太却把米粮扔在地上,哭喊道:“我没有这个儿子!”

消息传到崖州时,丁谓正蹲在河边洗衣服。看守的兵卒故意大声说:“丁罪臣,你娘都不认你了!真是报应!”

丁谓的手猛地一顿,肥皂角掉进水里,顺着水流漂远。

他没说话,只是把洗得发白的囚服拧干,默默往回走。

土屋的门没关,风卷着落叶进来,落在他空荡荡的床头——

那里除了一床破棉絮,什么都没有。

第八章崖州奇遇:药炉里的清醒

丁谓的咳嗽越来越重,有时咳得整夜睡不着。那好心的老农夫见他可怜,又给了他些草药,还教他怎么熬药。“这药得用山泉水熬,大火烧开,小火慢炖半个时辰,才能出药效。”

丁谓记下了。每天天不亮,他就拄着木棍去山里挑泉水。山路崎岖,他摔了好几次,膝盖磕得青一块紫一块,却不敢耽误——这药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药炉就放在土屋门口,是个破了口的陶罐。他蹲在炉边添柴,火苗舔着罐底,发出“噼啪”的声响。药香弥漫开来,混着山里的草木气息,竟让他纷乱的心绪平静了些。

有一日,他熬药时,来了个游方和尚。和尚穿着破烂的僧衣,手里托着个钵盂,盯着药炉看了半天:“施主,这药是治心疾的吧?”

丁谓抬头,见和尚眉眼慈善,摇了摇头:“治肺疾的。”

“肺疾好治,心疾难医。”和尚笑了,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个“贪”字,“施主的病根,在这儿。”

丁谓的脸瞬间白了,低下头不敢再看。

和尚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木棍,指着远处的山:“那山叫‘回头岭’,当年有个贪官被贬到这儿,天天去岭上望京城,后来悟出了道理,就在岭上种了满坡的茶树。施主不妨也去看看。”

和尚走后,丁谓看着地上的“贪”字,愣了半天。当晚,他没睡,天刚亮就往回头岭走去。岭很高,他走了两个时辰才到顶。站在岭上望京城,只能看到茫茫云海,什么都没有。

岭上果然种着茶树,叶片上还挂着露珠。一个老农正在采茶,见他过来,笑着打招呼:“你就是那个被贬的宰相吧?”

丁谓点头。

“当年种茶树的贪官,临死前说,这茶叶要经过晒、炒、揉、烘,就像人要经过磨难,才能去掉苦味,留下清香。”老农摘下一片茶叶递给他,“你尝尝。”

丁谓把茶叶放进嘴里,先是苦涩,嚼着嚼着,竟生出一丝回甘。他站在岭上,风吹过茶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他突然明白,和尚说的“心疾”,就是他那填不满的贪欲。

从那以后,丁谓每天除了干活,就去回头岭帮老农采茶。

他学着晒茶、炒茶,手指被烫伤了好几处,却毫不在意。

炒茶时的烟火气,竟比当年宰相府里的熏香更让他安心。

第九章故人到访:囚车里的真相

天圣三年,朝廷派使者到崖州巡查。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丁谓陷害的鲁宗道的儿子鲁简。

鲁简继承了父亲的刚正,此次巡查,特意要去见见丁谓。

看守的兵卒把丁谓带到驿站时,鲁简正在喝茶。

桌上摆着的,正是回头岭的茶叶。

“丁谓。”鲁简的声音很冷,眼神里满是恨意。

丁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鲁公子,当年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父亲。”

鲁简把茶杯重重一放,茶水溅了出来:“一句‘错了’就完了?我父亲一生清廉,却被你诬陷谋反,死在金銮殿上,你配说‘对不起’吗?”

丁谓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只求你能告诉我,当年我伪造的天书,陛下最后知道真相了吗?”

鲁简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父亲生前的奏折,上面写着你伪造天书的全部过程。陛下驾崩前看了这封信,气得吐血,说就算你死在崖州,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丁谓拿起信,手指颤抖着展开。鲁宗道的笔迹苍劲有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信里不仅写了天书的骗局,还写了他贪墨工程款、陷害忠良的种种罪行,甚至连他在寇准灵堂放火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丁谓喃喃自语,一口血喷在信上,染红了“奸贼”两个字。

鲁简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的恨意消了些。“我父亲临死前说,他不恨你,只恨你辜负了自己的才华。你本是状元出身,若能一心为国,定会名留青史,可你偏偏选了歪路。”

丁谓瘫坐在地上,泪水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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