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住日店吃日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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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客人净手。二楼走廊铺“板张り”(木板),两侧是客房门,门楣挂“番号札”(房间号木牌);走廊设“座敷”(小型会客区),摆藤编沙发与矮桌,供客人与同行者闲聊。

王月生要的是“和室”的标准客房,面积约8叠(1叠=1.8㎡),地面全铺榻榻米,新草席,气味清新,墙面挂“袄”(格子木板),天花板钉“垂木”(木条),中央设“炬燵”(围炉里,冬季取暖),但增设“洋卓”(木桌)和藤编椅子,窗边摆煤油“洋灯”,有“押入れ”(壁橱)改造成的“洋服箪笥”(挂西装的衣柜)。客房门为“袄”(可左右滑动),外设“雨戸”(防雨木板窗),夜间关闭隔音。床铺为“布団”(被褥),白天收进“押入れ”,保持房间整洁。

公共澡堂(“风吕场”)分男女,地面铺石板,中央设“汤船”(木桶),水温40℃左右,墙角放“手桶”(木盆)。当然,这种高级旅馆还设“室内风吕”(独立木浴室),配“手拭”(毛巾)与“石鹸”(肥皂)。厨房位于旅馆后方,设“土间”(操作区)与“板间”(用餐区),厨师用“土锅”(铸铁锅)煮味噌汤、“鉄板”(铁板)煎鱼,香气飘至走廊。客人可在“座敷”内用餐(怀石料理)或叫“出前”(外卖)。

王月生跟着女将的木屐声穿过走廊时,鼻尖先一步捕捉到了香气——是松枝燃烧的清冽,混着味噌汤的醇厚,还有若有若无的海产鲜腥。这里的走廊比他想象中更暖,地板下传来“咕嘟”的地炉声,暖意从榻榻米的缝隙里渗出来,驱散了深冬的湿冷。

客房的门帘是“袄”(格子木板),女将跪坐在玄关处,双手交叠在膝头,见他出来,便起身引路。她的和服是“小纹”绀色,袖口绣着细竹,行动时衣裾轻扫过榻榻米,不带一丝声响。“王様,今晚的会席是‘冬の味’,用了今日清晨从筑地港送来的牡蛎和松茸。”她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绢帛,尾音微扬,带着关西人特有的柔和。

走廊两侧的障子门(木格纸窗)半开着,能瞥见相邻客房的景象:一间摆着西式圆桌,铺着蕾丝桌布;另一间堆着藤编行李箱,显然是商人的落脚处。王月生的脚步落在木板上,发出“咔嗒”的轻响——这是特意换过的“静音木”,女将说“客人的脚步声,不该惊了风雅”。

餐厅在二楼尽头,门楣挂着“雪月花”的木牌(取自“雪月花の时最も趣あり”)。推开门,暖炉的火光“呼”地窜起来——是备长炭烧的“围炉里”(こたつ),铁壶里的水“咕嘟”作响,壶盖边缘凝着细密的水珠。

餐桌是“寄せ膳”(拼桌),铺着靛青色的“畳”(小块榻榻米),周围摆着六把“椅子”(其实是带靠背的木凳,方便客人围炉而坐)。墙面挂着一幅“雪中松”的浮世绘,画中松针挂着积雪,下方题着“寒夜客来茶当酒”——是旅馆主人请京都画师题的。

女将将一方素色“手巾”(折叠成鹤形的绢巾)递给他:“王様,请先净手。”铜盆里的水飘着樱花瓣,他蘸着水擦了擦手,指尖还留着樱花的淡香。

“会席”讲究“一汁三菜”(汤、刺身/煮物、烤物、御饭),但此间因应冬季加了“暖物”(热菜)。女将端来第一盏茶:“先请用‘薄茶’,解解寒气。”茶碗是“乐烧”(手捏粗陶),茶沫像积雪浮在琥珀色的茶汤上。

第一道:吸い物(吸物)——松茸土瓶蒸し

陶壶“噗”地掀开,白色蒸汽裹着松茸的甜香涌出来。汤底是昆布熬的,清澈见底,松茸切薄片浮在汤面,汤里还卧着半颗温泉蛋,蛋黄半凝固,像融化的琥珀。王月生用银匙舀了一勺,汤入口的瞬间,松茸的鲜、昆布的甜、蛋香的柔,在舌尖炸开。女将笑着解释:“这松茸是今早从丹后半岛运来的,菌伞还沾着晨露呢。”

第二道:向付け(刺身)——牡蛎の味噌渍け

漆盘里摆着三枚牡蛎,壳上还粘着海边的碎贝壳。女将递来“鲔鱼刀”(薄刃刀),王月生自己动手撬开——牡蛎肉肥硕饱满,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蘸上味噌酱(用味啉、清酒、糖调的),鲜得他眯起眼。“这牡蛎是横须贺港的‘真牡蛎’,冬天最肥。”女将说,“从前外国船长来,总说比法国的牡蛎还鲜。”

第三道:煮物——鲣のタタキ

粗陶碗里盛着金枪鱼块,表面焦褐微脆,内里却嫩得能抿化。酱汁是“出汁”(鲣节汤)加酱油、糖熬的,浓稠得能挂勺。王月生夹起一块,鱼肉纤维在齿间拉扯,突然尝到一丝甜——原来是加了“蜜柑皮”提鲜。“这是关西做法,”女将补充,“用京都的蜜柑,冬天正好上市。”

第四道:焼物——鲭の塩焼き

竹篾上摆着两尾青花鱼,表皮烤得微焦,盐粒还粘在鳞片上。王月生用手撕下一块,女将递来温热的湿手巾擦手,鱼肉紧实,咸香中带着海的腥甜。“青花鱼要选‘真鲭’,脂肪分布均匀,”女将说,“冬天吃烤鱼,最是暖胃。”

第五道:御饭——茶泡饭

最后端来的是“茶泡饭”:白米饭上撒着海苔丝、芝麻、梅干,浇上温热的煎茶。王月生拌了拌,米饭吸饱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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