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孤独的司辰(5 / 6)
,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我吗?!”
维尔汀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指着兀尔德女士手腕上的纱布,眼神里充满了彻底的厌恶和鄙夷:
“现在!现在你知道痛苦了?!现在你受不了了?!现在你选择用一把小刀,划一道甚至不敢割深的伤口,躺在这里,流着眼泪,对我说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我当时呢?!”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几乎撕裂了病房虚假的平静,带着积压已久的血泪控诉,“我当时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按在刑架上!被自己称之为战友的人用尽手段折磨!我当时该怎么办?!我当时能怎么办?!我也给自己一刀吗?!啊?!”
兀尔德女士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般的质问彻底击懵了。她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女儿话语中那清晰的、毫不掩饰的厌恶,像无数根针,将她最后一点乞求原谅的勇气彻底扎破。
维尔汀看着她彻底崩溃、无地自容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着,那股一直强行压抑的怒火和委屈如同火山般喷发后,带来的不是宣泄,而是更深的疲惫和冰冷。她看着母亲,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你的痛苦?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维尔汀的声音重新低沉下来,却比之前的怒吼更令人心寒,“收起这一套吧,妈妈。你的痛苦,你的自责,你的割腕……在我看来,廉价又可笑。”
她缓缓直起身,目光冰冷地俯视着瘫软在病床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的母亲:
“它们加起来,甚至比不上审讯室里,我看着你站在窗外时……那一眼的冰冷。”
说完这句最终极的、将母女之情彻底冻结的话语,维尔汀不再有任何停留,决绝地转身,拉开病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病房内兀尔德女士那终于无法抑制的、撕心裂肺的、充满了无尽羞愧和绝望的嚎啕大哭声。那哭声痛苦至极,却再也无法引起门外女儿丝毫的怜悯。
这一次,维尔汀连那句“好好休息”都吝于给予。
离开病房后,看着还在门口等待的云茹等人,维尔汀近乎都假装不认识她们,便仓促的离开了医疗中心。
维尔汀离开医疗中心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但当她到宿舍门口时,她却看见云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的前头,正坐在台阶上发呆。
维尔汀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问道:“云茹小姐,怎么?你也想当着我的面割一次腕吗?”
云茹摇摇头:“司……哦不,维尔汀,你应该知道,大家是被心灵扰乱术所影响,才会落到这个地步,大家都愧对与你……我们……很抱歉……”
维尔汀将门打开:“谢谢你们的道歉,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
云茹则一把将门抓住:“维尔汀,听我说,一切的一切是我做出的错误判断才导致的,要怪,你怪我吧,不要牵连其他人,至少……你的妈妈,是无辜的……”
维尔汀则冷笑一声:“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无话可说……”说罢维尔汀便决绝地关上宿舍门,将云茹焦急的呼喊和敲门声彻底隔绝在外。
厚重的金属门板仿佛一道界碑,将她与外部世界彻底分离。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门外,云茹的敲门声从急促到缓慢,最终伴随着一声沉重的、无可奈何的叹息,脚步声渐渐远去。
宿舍里没有开灯,只有阿拉斯加极夜特有的、幽蓝变幻的极光,透过小小的舷窗,在黑暗中投下诡谲而不祥的光影,映照着她毫无表情的侧脸。
云茹最后那句“你的妈妈,是无辜的……”像恶毒的诅咒,在她死寂的心湖里投下巨石,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黑色的、粘稠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
无辜?
谁无辜?
在那间冰冷的审讯室里,有人是无辜的吗?
她曾经相信的,依赖的,视为至亲至爱的人们,一起联手,将她推入了地狱。而现在,他们却排着队,流着廉价的眼泪,说着苍白的道歉,甚至用自残的方式,来乞求她的原谅,仿佛她才是那个不肯放下、心胸狭隘的恶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剧痛,如同硫酸般腐蚀着她内心最后残存的、对人性抱有的微弱希冀和温暖。那点光芒彻底熄灭了,被屋子里浓稠的黑暗彻底笼罩、吞噬殆尽。
紧接着,一种畸形的、扭曲的心理,如同在腐肉上滋生的毒菌,开始在她破碎的心灵深处疯狂蔓延。
维尔汀,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她的情绪变得极度喜怒无常,难以预测。
白天执勤时,她依旧是那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司辰。她能一丝不苟地完成巡逻任务,精准地下达指令,甚至比以往更加高效。但有时,当她独自一人值守在偏僻的哨位时,远处的士兵会隐约听到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以及……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打声。
有人曾小心翼翼地靠近观察,震惊地看到维尔汀正用配枪的枪托,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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