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孤独的司辰(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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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情况。

但维尔汀正眼也没瞅十四行诗一眼,仿佛她只是走廊里一件无关紧要的陈设。她径直走到离抢救室门稍远的一张长椅旁,默默地坐了下去,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目光平视着前方抢救室那盏亮着的红灯,如同一个等待指令的士兵。

“维尔汀……”云茹的心因她这副模样而揪紧。她走到维尔汀身边坐下,带着沉重到无以复加的愧疚,伸出手,想要握住维尔汀放在膝盖上、看起来有些冰凉的手,试图传递一点安慰,或者说,乞求一点连接。

就在云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秒,维尔汀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烫到一样,猛地将手抽回,同时身体向另一侧挪开,清晰地、不容置疑地拉开了与云茹的距离。

她没有说话,没有指责,甚至连一个厌恶的眼神都吝于给予。只是用最直接的肢体语言,重申着她的界限——拒绝接触,拒绝安慰,拒绝一切形式的靠近和情感联结。

云茹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走廊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十四行诗压抑的抽泣声偶尔响起。阿丽兹焦躁地踱步,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维尔汀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拒绝融化的气息。她坐在那里,本身就像一块从阿拉斯加冰原深处挖出的寒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绝对零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其他人来说是煎熬,对维尔汀而言,却仿佛只是时间的正常流逝。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所有人瞬间围了上去,除了维尔汀。她依然坐在那里,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医生。

“医生,兀尔德女士怎么样?”云茹焦急地问道,声音发紧。

医生摘下口罩,松了口气:“没事,万幸,只是擦破了表皮,桡动脉没有伤到,主要是一些皮外伤和情绪激动导致的昏厥。伤口已经清创缝合好了,输了点液,现在意识已经恢复了。”

众人闻言,刚要松一口气,医生却补充道,目光看向后方依旧坐着的维尔汀:“但患者情绪非常不稳定,一直在哭……她提出,想见司辰大人,只愿意见司辰大人。”

医生话音刚落,维尔汀便站了起来。她没有任何急切的表现,只是如同接到任务指令般,自顾自地走向抢救室的门,推开,走了进去,然后反手轻轻地将门拉上,将外面所有担忧、愧疚、渴望沟通的目光,全都隔绝在外。

抢救室内,光线柔和,消毒水的气味浓郁。

“小维……你来了……太好了……妈妈就知道你还是关心妈妈的……”她伸出手,想要去拉维尔汀的手。

维尔汀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恰好避开了她的触碰,目光落在她依旧缠着纱布的手腕上,语气平淡无波:“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不要乱动。”

她的冷淡像一盆冷水,但兀尔德女士似乎早已习惯,或者说,她沉浸在自己的悔恨和乞求中,无法接收女儿真实的情绪信号。她开始重复那些早已说了无数遍的话,声音颤抖,充满了自我谴责:

“小维,妈妈错了,妈妈真的知道错了……妈妈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怀疑你呢?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妈妈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我该死……”

起初,维尔汀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目光投向窗外冰封的景色,仿佛那些忏悔的话语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但兀尔德女士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沉浸在自我惩罚的叙事里,她开始捶打自己的胸口,眼泪汹涌不止:“你打我骂我吧,小维!怎么样都行!只要你能原谅妈妈……妈妈不能没有你……妈妈看到你那个样子,心都碎了……我割手腕不是想逼你……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太痛苦了……”

“割手腕”这三个字,像一根尖锐的冰锥,猛地刺破了维尔汀一直维持的冰冷平静!

一直沉默的维尔汀猛地转回头!那双灰色的眼眸中,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和疏离,而是瞬间燃起了压抑到极致的、冰冷的怒火!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维尔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尖锐的讥讽和难以置信的愤怒,“所以你选择了最轻松的一种,是吗?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换取别人的关注和同情?甚至……来绑架我的原谅?”

兀尔德女士被女儿突然的爆发和话语里的尖锐刺得愣住了,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不……小维,我不是……”

“不是什么?!”维尔汀打断她,向前逼近一步,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声音却冷得像是阿拉斯加万年不化的寒冰,“你不是在我被铁链锁着、被鞭子抽打、被烙铁烫得皮开肉绽的时候,就站在外面看着吗?!”

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剜向兀尔德女士,也剜向自己不曾愈合的伤口:

“你不是在那个十四行诗举起匕首要杀我的时候,也没有冲进来阻止吗?!”

“你不是……甚至在他们逼问我的时候,也和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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