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乌鸦嘴（3 / 4）

他合上平板，接过她递来的水。

    “说实话，刚才你那些话，吓到不少人。”叶琳珠靠着墙坐下，双腿交叉，“尤其是说桌面互联网要衰落那段。你知道陈俊杰出来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吗？他说你这是在动摇整个行业的根基。”

    “根基不会动摇，只会迁移。”王灿拧开瓶盖，“就像河流改道，旧河床会干涸，但水始终流向低处。用户在哪里，根基就在哪里。”

    叶琳珠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不只是趋势，还有每个人的反应？”

    王灿动作一顿。

    他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

    “我只是做了些功课。”他淡淡地说，“研究竞品，分析财报，观察用户行为变化。这些东西，只要用心，谁都能看到。”

    “可没人看得像你这么准。”叶琳珠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移动为王，结果连发布按钮都只在竖屏点亮；你说要建用户自治体系，马上就能拿出‘豆种护卫队’这种成熟方案；你甚至提前预判到了监管方向……王灿，你是不是……”

    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王灿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觉得呢？如果我真的能未卜先知，我会把自己逼到今天这一步吗？创业九死一生，融资困难、团队动荡、政策风险……哪一件不是实打实地熬过来的？”

    叶琳珠怔了怔。

    的确，这段时间她亲眼见证了王灿的拼命：连续三天睡在办公室调试服务器，为了争取一家MCN机构合作亲自飞往成都谈判，甚至在一次直播事故后连夜修改审核规则……

    这样的人，不像一个依靠“预言”走捷径的投机者。

    “也许吧。”她最终轻声道，“但我总觉得，你看这个世界的眼光，和其他人不一样。”

    两人陷入短暂的安静。

    窗外夕阳西沉，金色余晖洒在走廊尽头的奖杯陈列架上。

    这时，工作人员敲门进来：“王先生，评审团请您准备一下，颁奖仪式五分钟后开始。”

    王灿起身整理衣领，深吸一口气。

    成败在此一举。

    颁奖典礼上，主办方依次公布了三等奖、二等奖得主。每一次念名，台下都爆发出热烈掌声。

    终于，轮到最高奖项。

    “本届全国青年创新创业大赛金奖获得者是??”主持人故意拉长语调，“来自华东师范大学的项目：**豆芽**！”

    刹那间，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

    王灿走上舞台，接过沉甸甸的奖杯，面对镜头露出温和笑容。

    “感谢评委认可，感谢团队付出，也感谢这个时代给了年轻人试错的机会。”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有人说现在的创业环境太卷，我觉得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竞争激烈，才说明这片土壤足够肥沃。只要你敢想、敢做、敢坚持，总有一块属于你的缝隙可以破土而出。”

    台下掌声雷动。

    而在观众席角落，李东辉默默合上笔记本，低声对身旁助理说：“回去立刻安排会议，重点研究豆芽的用户激励机制和内容风控模型。另外……查一下这个王灿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陈俊杰则直接拨通了总部电话：“告诉张总监，暂停原定对校园短视频项目的立项流程。我要重新评估战略方向。”

    沈恩鹏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后台等待。

    当他见到王灿时，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兴趣聊聊投资的事？”

    王灿愣了一下：“沈总不是一向只投成熟期项目吗？”

    “例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