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欲望的释放（3 / 4）

刻，也发生在我们梦境的深处。”

她转头望去，李明早已盘坐在平台边缘，晨风掀起他素白长袍的一角，露出袖口处若隐若现的银色符纹。听到动静，他微微侧首，眉眼间带着惯常的温和：“醒了？”

柳儿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练习后的奇异感受：当她第三次问自己“能不能放开想要被认可的冲动”时，心底曾涌起一阵酸涩的颤抖，像是有人轻轻拽着她的衣角，哀求着“别丢下我”。可奇怪的是，当她诚实地承认“现在还不能完全放开”后，那种窒息感反而松动了几分，如同被攥紧的拳头缓缓舒展。

“师父，我……做了个梦。”柳儿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晨露。

李明转过身，示意她坐下：“梦里有什么？”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刚到异界的第一天。”柳儿盘腿坐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绣着的灵纹，“四周都是陌生的雾气，我拼命想抓住什么——可能是您的衣袖，也可能是任何能让我‘确定安全’的东西。然后……”她顿了顿，睫毛微微颤动，“我看见雾气里浮现出很多张脸，有嘲笑我修为低微的同门，有期待我‘必须成功’的族人，还有……我自己。”

李明的目光柔和下来：“你自己？”

“嗯。”柳儿点点头，眼神渐渐清明，“那张脸很陌生，却比谁都清晰。她在哭，说‘你要是放开控制，就会输’‘你要是不在乎认同，就会被看不起’‘你要是连安全都不敢要，还怎么活下去’。我拼命想拉住她，可她却越退越远，最后化成一团雾，飘散了。”

平台上的晨风忽然转了个方向，带着远处灵瀑的清凉水汽拂过两人面颊。李明沉默片刻，伸手拂去柳儿肩头一片落下的花瓣：“这就是欲望的影子——它们不会轻易消失，但当你能在梦里觉察到它们的存在，就已经迈出了关键一步。”

柳儿怔了怔，忽然想起昨夜睡前自己还在担忧：“万一梦里又忍不住想要控制梦境走向怎么办？”可此刻她忽然明白，或许梦境本就是欲望的镜子，而觉察本身，就是一种释放。

“师父，那我们现在去幻境之塔吗？”她晃了晃神，看向远处那座随着晨光逐渐显现出轮廓的高塔。塔身由不知名的银灰色石材砌成，每一层檐角都悬挂着风铃，却听不见寻常铃声的清脆，反而像是某种低语，随风飘散。

李明站起身，宽大的袖袍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片灵光的涟漪：“去。不过在此之前，先做今天的第一场练习。”

他领着柳儿走到平台边缘，下方是万丈云海，翻涌的云浪间偶尔闪过灵兽掠过的影子。“闭上眼睛，柳儿。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更专注地感受——此刻的你，站在三千丈高空，脚下是虚无的云，身边是呼啸的风。你的身体可能会本能地想要‘控制’平衡，你的心可能会因为‘安全’的威胁而紧绷，而远处幻境之塔的未知，又可能唤醒你对‘认同’的渴望——试着去捕捉它们。”

柳儿依言闭上眼。起初，她只听见风声在耳畔呼啸，像无数把小刀刮擦着耳膜；接着，脚底传来的失重感让她掌心沁出薄汗——那是想要控制的欲望在尖叫：“抓住什么！稳住！”；再然后，远处幻境之塔顶端隐约传来的灵力波动，竟让她心头一跳：“我今天一定要在塔里表现出色，不能让师父失望……”这是想要认同的诱惑。

“我……感受到了。”柳儿的声音有些发颤，却比昨夜多了几分坚定，“想要控制的欲望在抓着我的手臂，想要安全的欲望在提醒我‘会掉下去’，想要认同的欲望在推着我‘要做到最好’。”

“很好。”李明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平静得如同山涧，“现在，像昨天那样，选其中一个最强烈的感受，问自己：‘李明（柳儿），能不能放开它？’不用急着回答，先和它待一会儿。”

柳儿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聚焦在“想要控制”的那股紧绷感上。她想象自己正握着一根透明的绳索，绳索的另一端拴着她的恐惧——那是对坠落的恐惧，对失控的恐惧。她缓缓松开手指，一寸，又一寸……

“我……能放开一点。”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试探的惊喜，“不是完全放开，但至少……不再死死攥着了。”

李明站在她身旁，嘴角微微上扬。晨光终于完全穿透云层，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也照亮了柳儿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一种觉醒的光亮，比任何灵力都要珍贵。

“走吧，柳儿。”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幻境之塔的第三层，藏着‘欲望的具象’。你会在那里遇见最真实的自己，也会遇见……最需要勇气的选择。”

柳儿小心翼翼地搭上师父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就在她双脚离开地面的一刹那，她惊讶地发现，原本令人眩晕的云海此刻竟变得如此温柔，宛如一片柔软的棉絮，轻轻地托举着她，仿佛要引领她走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脚下那股温柔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她知道，前方的塔中可能隐藏着无数的幻象，它们会如诱人的糖果一般，引诱她去追逐那虚无的认同；也许还会有重重危机，逼迫她在生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