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27章 七七和亲人27(2 / 3)
七披上衣服就冲出去,老三老五随后赶到,四个人推着轮床跑。
手术签字时,医生问:“谁是家属?”
四个人异口同声:“我是!”
声音把走廊的灯都震得晃。
术后守夜,她们排班,两小时一换,谁也不肯多睡。
老四醒来,看见姐姐们横七竖八窝在病床沿,像小时候挤一个被窝,眼泪刷地下来:“妈说的对,咱们是筷子,绑在一起就折不断。”
后来孩子都大了,侄女外甥们考学、结婚、生子,红包背面统一写着一行小字——“舅舅姨姨们合赠”
。
小辈们好奇:“为啥你们总捆绑?”
七七笑:“因为外婆把‘团结’这门课从一年级教到大学,我们还没毕业呢。”
母亲坟前的石榴树一年比一年粗,五月开花,九月结果。
七七她们带着各自的家眷去扫墓,十几号人跪成一排,像一堵小小的墙。
烧完纸,她们把石榴籽一粒粒分着吃,酸甜满嘴。
老大轻声说:“妈,您看,籽籽连心,一个都没少。”
风掠过树梢,红花落下一阵雨,仿佛老人在点头。
日子像河水,有时湍急,有时平缓。
七七和姐姐们就是那条河里的石头,被岁月磨得圆滑,却始终抱在一起,任水流怎么冲,也不散开。
母亲的声音早化成了风,成了雨,成了灶膛里那一点暗红的火,只要她们聚在一块,就还能听见——
“记住,你们是十指连心的亲骨肉,一个疼,九个都颤。”
【故事梗概】
一个普通家庭中,母亲早逝后留下七个女儿。
大姐陈大妮放弃学业扛起家庭重担,供妹妹们读书。
当大姐因婚姻不得不离开时,二姐陈二妮毅然接过接力棒,继续支撑家庭。
随着姐妹们逐渐成长,她们开始以各自的方式回馈家庭,最终七姐妹在母亲坟前重聚,完成了从长姐如母到姐妹同心的传承。
【世界观设定】
故事生在中国农村,一个重男轻女思想尚存的环境中,七姐妹在母亲早逝、父亲体弱的情况下,通过相互扶持走出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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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陈大妮退掉婚那天,雪下得正紧。
男方介绍人踩着雪咯吱咯吱走了,她蹲在灶台前烧火,火光把影子投在土墙上,像棵被雪压弯的枣树。
里屋传来六妮的咳嗽声,小七妮正把玉米面搅成糊,手腕上生着冻疮,红得紫。
"
大姐,咱家没酱油了。
"
七妮踮脚看缸里,声音轻得像片雪花。
大妮用围裙擦手,从兜里掏出个铁皮盒子——那是娘难产死后留下的唯一东西,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布票、粮票和皱巴巴的毛票。
她数出三张两分的,忽然听见二妮在院子里喊:"
姐!
缝纫社催工了!
"
十五岁的大姐把辫子往脑后一甩,露出太阳穴旁淡褐色的胎记。
自打爹在煤矿砸断腿,她就成了七个丫头的"
娘"
。
缝纫社的灯总亮到后半夜,她踩着"
飞燕"
牌缝纫机,脚板在踏板上来回磨,鞋底磨出个洞,就用娘留下的花布补。
那台机器吱呀作响,像老黄牛喘着气,却能把的确良布缝成崭新的衣裳,换来妹妹们的课本和铅笔。
腊月二十三,灶王爷贴歪了。
大妮用糨糊重新粘时,现三妮躲在门后哭。
原来丫头把期末成绩单揉碎了——数学只考了58分。
"
咱娘走的时候,你应承过啥?"
大妮突然厉声问。
三妮攥着碎纸不吭声,指甲盖里全是墨水渍。
那天晚上,大姐把缝纫机搬到三妮床前,就着煤油灯教她算"
鸡兔同笼"
,踏板声吱呀到天明,灯罩上结着冰花。
大姐的婚事是村东王婶提的。
男方在县城开五金店,前妻病故,愿意出五百块彩礼。
大妮盯着缝纫机上没做完的棉袄呆——里子用的是爹的旧工作服,面子是二妮捡的糖纸,熨平了拼成喜鹊登梅。
她想起娘临终时攥着她的手:"
七个闺女得有个窝"
直到男方送来呢子大衣那天,她才现自己辫梢早白了。
出嫁前夜,大姐把妹妹们叫到炕上。
煤油灯芯短了,爆了个灯花。
她从包袱里掏出七个手绢包,里面分别是顶针、橡皮筋、雪花膏分到七妮时,是枚褪色的纽扣。
"
姐走了,二妞当家。
"
话音未落,三妮突然把算盘摔在地上,珠子蹦得像冰雹。
二妮就势跪下,给大姐磕了个响头,脑门沾着炕席的碎草。
二妞接过的不仅是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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