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惊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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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黄昏,残阳如血,给荣国府的亭台楼阁都镀上了一层不祥的赤金。

    一个宁国府的管事嬷嬷,脚步踉跄地穿过庭院,直奔荣禧堂,扑倒在贾母跟前:

    “老……老太太!不好了!珍……珍大爷他……他没了!”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惶。

    死了?

    贾母动作一顿,手中拈着的一颗蜜饯停在了半空。

    王熙凤更是惊得手里的账本差点滑落,失声道:“你说什么?珍大哥他……前儿不还说只是在静养?”

    那嬷嬷涕泪交加,伏地道:“回二奶奶,就是……就是前儿夜里的事。珍大爷自打去了家庙,心中不痛快,终日……终日以酒浇愁,谁劝也不听。”

    “前儿夜里又喝得大醉,就……就再没醒来。太医来看,说是……说是痰厥壅塞,一口气没上来……就……就去了!”

    她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王熙凤心头巨震,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贾珍死了?

    那个曾经在宁国府说一不二、骄奢淫逸的族长,就这么突然死了?

    还是在家庙里酗酒而死?

    她下意识地看向贾母。

    贾母缓缓将那颗蜜饯放回碟中,脸上看不出悲喜。

    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知道了,起来回话吧。”

    那嬷嬷战战兢兢地起身。

    “如今那边府里,是谁在主事?”贾母问。

    “回老太太,是……是大奶奶强撑着在料理,蓉哥儿也在一旁,只是都慌了神,特遣奴才来禀告老太太,请老太太的示下。”

    贾母点了点头,对鸳鸯道:“去,请大奶奶和蓉哥儿过来。再让人去告诉政老爷和太太一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尤氏和贾蓉便赶到了。

    尤氏穿着一身匆忙换上的月白素服,未施脂粉,眼圈红肿。

    贾蓉跟在身后,亦是一身素缟,面色惶恐。

    “老祖宗……”尤氏泣不成声。

    毕竟夫妻一场,却也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解脱与后怕。

    贾母看着他们,心中亦是复杂。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唉……珍哥儿这孩子,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句话,像是一锤定音,为贾珍的一生盖棺论定。

    尤氏和贾蓉都垂下了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语气转为清晰而冷峻:“人死债消,他以往的过错,就随着他去吧。如今要紧的,是宁国府的体面,也是咱们两府共同的体面。”

    尤氏抬起泪眼,茫然地看着贾母。

    贾母继续道:“对外,只说是珍哥儿久病缠身,不幸病逝。丧事,按一般族规操办,不必奢华,也不必停灵过久,速办速决,让他入土为安便是。如今府里多事之秋,不宜张扬,免得惹来不必要的窥探和非议。你,可能明白?”

    尤氏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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