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8章 春猎再惊变(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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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掠过兴安岭,积雪消融的山林蒸腾着湿润的雾气。

王谦蹲在溪边磨猎刀,刀刃在磨石上出有节奏的"

沙沙"

声。

白狐趴在旁边的青石上,时不时用爪子拨弄水里游过的小鱼。

"

爹!

你看我套着啥了!

"

王念白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王谦抬头,看见儿子拽着根绳子,另一头拴着只拼命挣扎的野兔。

孩子的小脸涨得通红,棉袄上沾满了草屑和泥点。

"

不错啊。

"

王谦用刀尖挑了挑兔子耳朵,"

公的,少说四斤重。

"

王念白骄傲地挺起胸膛:"

我自己下的套子!

就在老椴树东边那片灌木丛"

"

等等,"

王谦猛地站起身,"

你进棒槌沟了?"

孩子缩了缩脖子:"

就、就沟口"

"

啪!

"

王谦的巴掌重重落在儿子屁股上,"

说过多少次!

那地方有狼窝!

"

王念白咬着嘴唇不吭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白狐跳下石头,轻轻蹭了蹭孩子的腿。

王谦叹了口气,蹲下来平视儿子:"

知道为啥不让你去吗?"

"

因为危险"

"

不止。

"

王谦指了指远处的山峰,"

棒槌沟连着鬼见愁崖,去年冬天那场恶战,头狼是死了,可狼群还在。

它们记仇。

"

王念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王谦揉了揉他的脑袋:"

回家吧,你娘该喂奶了。

"

路上,王念白突然问:"

爹,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王谦一愣。

孩子出生半个月了,因为忙着春猎和分地的事,竟然还没正式取名!

"

这个得请七爷看八字。

"

回到家,杜小荷正坐在炕沿给婴儿喂奶。

小家伙长得飞快,小脸圆润了不少,眼睛又黑又亮,看见父亲和哥哥进屋,竟然松开乳头,"

咯咯"

笑了起来。

"

哎哟,会笑了!

"

王念白凑过去逗弟弟,"

叫哥哥!

"

杜小荷拍开他的手:"

边儿去,还没满月呢。

"

她转向丈夫,"

当家的,七爷刚才来过,说县里来了通知,要咱们去领土地证。

"

王谦倒了碗水咕咚咕咚喝完:"

明天我去。

"

他看了眼狼吞虎咽吃兔肉的王念白,"

顺便把这小子送学校去。

"

"

我不上学!

"

王念白差点被肉噎住,"

我要跟爹学打猎!

"

"

由不得你。

"

王谦板起脸,"

你爷说了,咱家得出个文化人。

"

杜小荷把睡着的婴儿放进摇篮,从炕柜里取出个布包:"

给你做了新衣裳,明天穿体面点。

"

王谦抖开一看,是件靛蓝色的对襟褂子,针脚细密整齐,领口还绣着简单的云纹。

"

这"

他摸了摸鼻子,"

去县里又不是相亲。

"

杜小荷红着脸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是护林队长,代表咱屯形象呢。

"

王谦将匕揣进怀里,嘱咐黑皮:"

去通知七爷和我爹,让他们带人去棒槌沟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山。

"

黑皮点点头,转身跑进夜色中。

王谦回到屋里,从箱底翻出护林队的红袖标戴上,又往褡裢里塞了盒子弹和几块干粮。

"

当家的,你要进山?"

杜小荷抱着婴儿,脸色煞白。

王谦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就去看看情况,很快回来。

"

他转向正在扒饭的王念白,"

在家保护好娘和弟弟。

"

孩子放下碗,跑到炕边摸出那把七爷送的小猎刀:"

爹,带上这个!

"

王谦心头一暖,接过小刀别在腰间。

白狐早已等在门口,绿眼睛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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