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o章 血染的雪窝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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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谦的右脚刚沾地,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杜小荷扶着他坐到炕沿,轻轻褪下他的靴子——脚踝肿得亮,青紫的淤血蔓延到脚背。

"

别动。

"

杜小荷拧了把热毛巾敷上去,"

七爷马上来。

"

王谦望向对面炕上的周铁柱。

小姨正用酒给他擦身子,那截被兽夹咬过的小腿缠着麻布,渗出的血水已经黄。

更糟的是,周铁柱脸色灰白,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

谦子"

小姨突然转身跪在炕上,"

你姨夫他"

话没说完就哭得喘不上气。

王谦咬牙站起来,单脚蹦到周铁柱跟前。

他掀开麻布,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皮肉外翻,边缘已经黑,散着一股腐臭味。

最可怕的是,伤口深处隐约可见森白的骨头。

"

坏疽。

"

七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老人家拄着拐杖快步走来,身后跟着抱着药箱的王晴。

七爷扒开周铁柱的眼皮看了看,又掰开他的嘴闻了闻:"

毒入血了。

"

他从药箱取出把小银刀,"

晴丫头,烧盆开水来。

"

王晴刚要走,七爷又叫住她:"

把地窖里那坛虎骨酒拿来。

"

转向王谦,"

按着他。

"

王谦和于子明一左一右按住周铁柱的肩膀。

七爷的银刀在伤口上轻轻一刮,昏迷中的周铁柱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出"

嗬嗬"

的嘶吼。

"

按住!

"

七爷厉喝。

银刀飞快地剜去腐肉,黑血汩汩涌出。

当刀尖碰到骨头时,出"

咯吱"

的摩擦声。

小姨捂着嘴冲出门去,院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

骨头也烂了。

"

七爷的额头渗出细汗,"

得上烙铁。

"

王晴端着烧红的烙铁进来,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七爷接过烙铁,看了她一眼:"

怕就别看。

"

"

我不怕!

"

王晴咬牙站稳,递上浸过药酒的纱布。

烙铁按在伤口上的瞬间,皮肉出"

滋滋"

的声响,焦臭味充满屋子。

周铁柱猛地弓起身子,眼珠凸出,又重重摔回炕上,彻底不动了。

小姨尖叫着扑上来:"

铁柱!

"

七爷探了探鼻息:"

昏过去了,也好。

"

他接过王晴递来的虎骨酒,含了一大口,"

噗"

地喷在伤口上。

酒液混着血水往下淌,奇怪的是,伤口周围的青紫色竟然慢慢褪去。

七爷又掰了块老山参塞进周铁柱舌下:"

能不能活,看今晚。

"

夜深了,王谦坐在堂屋守夜。

脚踝的疼痛让他睡不着,索性拿出爷爷留下的猎刀擦拭。

刀身上的纹路在油灯下格外清晰——那条从河南到东北的迁徙路线,终点正是摩天崖下的一个山谷。

"

哥。

"

王晴悄悄进来,递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喝了,活血化瘀的。

"

药苦得让人作呕,王谦硬着头皮灌下去:"

姨夫怎么样?"

"

烧退了点。

"

王晴压低声音,"

哥,有件事姨夫伤口里取出来的东西"

她从袖口掏出块布包。

王谦打开一看,是块生锈的铁片,形状怪异:"

这是"

"

兽夹上的。

"

王晴指着铁片边缘的刻痕,"

你看,像不像王字?"

王谦心头一震。

他想起爷爷日记里提过,当年王家特制的兽夹都会打上标记。

可这些兽夹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政府收缴了,怎么会

正说着,里屋突然传来小姨的惊呼:"

铁柱!

铁柱你醒了!

"

王谦单脚跳进屋,看见周铁柱虚弱地睁着眼,嘴唇蠕动着想说话。

七爷扶起他的头,喂了勺参汤。

"

黑黑皮"

周铁柱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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