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祸从天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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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勇军弯腰系紧胶鞋带时,听见树梢传来乌鸦刺耳的啼叫。

他抬头望了望那棵三十多米高的红松,树冠在晨风中轻微摇晃,抖落几滴隔夜的雨水。

&0t;老杜,这棵有点歪啊。

&0t;工友老李咬着旱烟袋,眯眼打量树干上标着的红漆记号,&0t;要不换西坡那几棵?&0t;

&0t;再歪能歪过七爷的脊梁?&0t;杜勇军笑着拍了拍油锯,&0t;再拖伐木季就过了。

&0t;他拉动启动绳,柴油引擎的轰鸣惊飞了林间鸟雀。

王谦此刻正在三公里外的山谷里布置陷阱。

他刚把套索固定好,突然感觉掌心一阵刺痛——马尾绳无缘无故断了一股。

老黑狗同时竖起耳朵,冲着伐木场方向出低沉的呜咽。

&0t;不对劲。

&0t;王谦收起绳索,&0t;去老杜那看看。

&0t;

伐木场这边,杜勇军已经锯到树心。

油锯突然&0t;咔咔&0t;怪叫,锯链卡在了树脂结里。

他抹了把汗,正要清理锯口,树冠突然传来不祥的&0t;咔嚓&0t;声。

&0t;躲开!

&0t;老李的嘶吼和树干的断裂声同时响起。

杜勇军抬头时,看见巨大的树冠像慢动作般倾斜。

他本能地扑向五步外的老李,两人刚滚到安全地带,整棵红松便轰然砸下。

一根碗口粗的枝桠反弹起来,重重抽在杜勇军后背上。

&0t;老杜!

&0t;老李的呼喊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王谦赶到时,现场已经围了一圈人。

杜勇军面朝下趴在泥地里,身下一滩暗红的血正在慢慢扩大。

林场卫生员正笨拙地往他脖子上套固定支架,那支架的铁箍明显太小,勒得伤者脸色紫。

&0t;别动他!

&0t;王谦喝止众人,单膝跪地检查伤势。

指尖刚触到岳父的颈动脉,他的心就沉了下去——脉搏细弱得像风中残烛。

更糟的是,杜勇军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一段白森森的骨头刺破工装裤露在外面。

&0t;得送县医院。

&0t;王谦脱下棉袄裹住伤腿,&0t;找担架!

&0t;

&0t;卡车去县里要三小时&0t;老李急得直搓手。

王谦已经砍下两根桦树枝,用绑带飞快扎成简易担架。

当众人小心翼翼抬起杜勇军时,伤者突然抽搐着喷出口鲜血,溅了王谦满脸。

&0t;肺肺戳破了&0t;卫生员声音颤。

王谦抹了把脸,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

展开是半根拇指粗的山参,参须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他咬下一截塞进杜勇军舌底,剩下的递给老李:&0t;含化喂水,吊不住气了就再喂一截。

&0t;

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杜小荷紧紧攥着父亲的手,泪水在颠簸中不断砸在担架上。

王谦盯着岳父越来越青的脸,突然拍响驾驶室隔板:&0t;停车!

&0t;

前方五百米处,融化的雪水冲垮了路基。

王谦跳下车,望着三十多米长的缺口,转身解开老黑狗的绳索:&0t;回家,找杜鹏!

&0t;

一小时后,当杜鹏带着猎队赶来时,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王谦正背着杜勇军涉过刺骨的冰水,杜小荷在前方用猎刀凿开浮冰。

男人的棉裤冻成了冰坨,每走一步都出&0t;咔嚓&0t;的碎裂声。

&0t;结绳!

&0t;王谦的嘴唇已经泛紫。

猎户们立刻行动起来。

十根麻绳接成长索,一头系在卡车保险杠上,一头缠在王谦腰间。

当最后一步跨上对岸时,王谦膝盖一软,和岳父一起栽进雪堆里。

县医院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摇头的样子让杜小荷腿一软:&0t;脾脏破裂,要马上开腹。

但我们没有血库&0t;

&0t;抽我的!

&0t;王谦撸起袖子,&0t;我是0型。

&0t;

&0t;不够。

&0t;大夫叹气,&0t;至少需要800毫升。

&0t;

杜鹏突然拽过身后的猎队小伙们:&0t;都验!

我们猎户骨头里流的都是山神爷的血!

&0t;

当夜,王谦蹲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啃冻豆包。

走廊尽头传来争吵声,他抬头看见杜小荷正和林场安全科长对峙。

&0t;明明是油锯故障!

&0t;妻子声音嘶哑。

&0t;操作不当。

&0t;安全科长推过来一张纸,&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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