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误会重重(1 / 3)
公社卫生所的白色窗帘被晨风吹得轻轻飘动。
王谦坐在病床边的木椅上,两个眼皮直打架。
他已经守了韩雪一整夜,肩膀上的旧伤隐隐作痛,像是有把小刀在里面慢慢剜着。
&0t;同志,量体温了。
&0t;护士推着小车进来,递给王谦一根水银体温计。
王谦小心翼翼地抬起韩雪的手腕,把体温计塞进她腋下。
韩雪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皮肤白得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
&0t;三十八度五,退了些。
&0t;护士看了看体温计,在本子上记录,&0t;再打一针青霉素。
&0t;
王谦点点头,自觉地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是韩雪微弱的抽气声——打针肯定疼。
&0t;同志,你是她爱人吧?去食堂打点粥来,病人该吃点东西了。
&0t;护士收拾着针管说。
王谦耳根一热:&0t;不是,我是&0t;
&0t;王同志&0t;韩雪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0t;麻烦你了&0t;
护士了然地笑了笑,推着小车走了。
王谦搓了搓脸,拿起床头柜上的搪瓷缸子:&0t;我去打饭,你你再睡会儿。
&0t;
公社卫生所的食堂不大,但飘着诱人的米香。
王谦掏出粮票和钱,打了满满一缸子白粥,又要了一小碟咸菜。
回到病房时,韩雪已经挣扎着坐起来了,正望着窗外呆。
晨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0t;趁热吃。
&0t;王谦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她靠好。
韩雪试着自己拿勺子,但手抖得厉害,差点打翻粥碗。
王谦叹了口气,接过勺子:&0t;我来吧。
&0t;
一勺一勺的白粥喂进韩雪嘴里,她吃得很慢,时不时咳嗽几声。
王谦想起杜小荷生病时的样子——那丫头就算着高烧也要自己吃饭,倔得像头小毛驴。
&0t;王同志&0t;韩雪突然开口,声音细如蚊呐,&0t;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0t;
王谦摇摇头:&0t;换谁都会这么做。
&0t;他又舀了一勺粥,&0t;你安心养病,等好些了再联系县里的学校。
&0t;
韩雪的眼睛湿润了:&0t;我我在东北没有亲人&0t;
王谦的手顿了一下。
他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嘴笨,最终只是又喂了她一勺粥。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胸前别着&0t;院长&0t;的胸牌。
&0t;同志,你是患者的家属?&0t;院长推了推眼镜,&0t;医药费得再交二十块,青霉素不够用了。
&0t;
王谦摸了摸兜,只剩五块钱和一些粮票——昨晚急诊已经花了他大半积蓄。
他咬了咬牙,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十元大钞——这是准备给杜小荷买结婚用的红绸子的钱。
&0t;先交这些,剩下的我下午送来。
&0t;
院长点点头走了。
韩雪的眼圈红了:&0t;王同志,我我有钱&0t;她颤抖着手去摸枕头下的手提包。
&0t;别折腾了,&0t;王谦按住她的手,&0t;等你好了再说。
&0t;
韩雪的手冰凉纤细,在王谦粗糙的掌心里像只受惊的小鸟。
他赶紧松开,起身收拾粥碗:&0t;我回去拿钱,顺便给你带些换洗衣物。
&0t;
&0t;王同志!
&0t;韩雪突然叫住他,&0t;我我能叫你王谦吗?&0t;
王谦背对着她点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六月的日头毒辣辣地晒着黄土路。
王谦拖着疲惫的身子往牙狗屯走,老黑狗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用鼻子蹭蹭他的手。
路过公社供销社时,王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柜台后面坐着胖乎乎的张婶,正打着毛衣。
&0t;哟,这不是王家小子吗?&0t;张婶笑眯眯地招呼,&0t;听说你要娶小荷了?啥时候办事啊?&0t;
王谦耳根热:&0t;秋收后张婶,红绸子还有吗?&0t;
&0t;有有有,刚从县里进的货。
&0t;张婶从柜台下拿出一卷鲜艳的红绸,&0t;做嫁衣正合适,小荷皮肤白,穿红色好看。
&0t;
王谦摸了摸绸子,光滑如水。
他想象着杜小荷穿着红嫁衣的样子,心头一热,但随即想起医药费的事,又蔫了下来。
&0t;张婶这绸子能给我留两天吗?钱钱暂时不够&0t;
张婶了然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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