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寂静山林（1 / 3）

五月的阳光透过新叶的间隙，在林地间洒下斑驳的光影。

王谦蹲在一处兽径旁，食指轻轻拨弄着地上的几粒粪便，眉头越皱越紧。

粪便已经干硬，至少是两天前留下的。

&0t;奇了怪了&0t;他喃喃自语，指尖碾碎了一粒粪渣，&0t;连兔子都不见一只。

&0t;

于子明靠在不远处的白桦树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新买的&0t;红旗&0t;牌弹弓——这是他用上次猎熊分的钱在县里供销社买的，牛皮筋绷得紧紧的。

&0t;谦哥，咱这都转悠大半天了，&0t;他打了个哈欠，&0t;别说野猪狍子了，连只山鸡都没见着。

&0t;

不远处的灌木丛一阵晃动，杜小荷和刘玉兰钻了出来，两人的药篓里只零星躺着几株常见的草药。

杜小荷的红头绳上沾了几片枯叶，鼻尖上还蹭了道泥印子。

&0t;北坡那边也一样，&0t;杜小荷抹了把汗，&0t;兽径都是旧的，最近没动物活动。

&0t;

刘玉兰解下水壶灌了一大口：&0t;邪了门了，开春那会儿还满山跑呢，现在跟被扫荡过似的。

&0t;

王谦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渣。

他的目光扫过寂静的树林，一种异样的感觉爬上脊背。

太安静了——没有鸟鸣，没有松鼠在枝头跳跃，甚至连常见的蚊虫都少得出奇。

&0t;会不会&0t;李卫国从林子里踱步出来，老猎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0t;有什么大东西在附近？&0t;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黑子急促的吠叫声，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扑腾声。

王谦一把抄起靠在树边的水连珠，箭一般冲了出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黑子正对着一棵粗壮的柞树狂吠不止，树下的草丛被压倒了一大片，几个清晰的巨大爪印深陷在松软的泥土里。

王谦蹲下身，手指沿着爪印边缘描摹，心脏猛地一缩。

&0t;东北虎。

&0t;他声音干涩，&0t;新鲜的，不过两小时。

&0t;

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东北虎在兴安岭已经多年未见，老一辈猎人甚至认为它们已经绝迹了。

于子明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摸了摸肩膀上的伤疤——那是上次被豹子抓的。

&0t;难怪&0t;杜小荷轻声道，&0t;小动物都躲起来了。

&0t;

王谦仔细检查着周围的痕迹。

虎的足迹一路向北延伸，步伐从容不迫，显然是在巡视领地。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李卫国：&0t;最近有听说老虎伤人的消息吗？&0t;

李卫国摇摇头：&0t;要真有，公社早传遍了。

&0t;

&0t;那还好，&0t;王谦松了口气，&0t;可能是路过。

咱们避开它的活动范围&0t;

&0t;哎呦！

&0t;于子明突然捂着肚子弯下腰，&0t;你们先研究着，我我得去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0t;

刘玉兰翻了个白眼：&0t;懒驴上磨屎尿多！

&0t;

于子明讪笑着往林子深处钻：&0t;很快！

就找个隐蔽地方&0t;

&0t;别走太远！

&0t;王谦叮嘱道，&0t;就在附近解决。

&0t;

于子明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灌木丛后。

王谦继续研究虎的足迹，现它似乎对伐木区特别感兴趣，几次靠近又离开，像是在观察什么。

&0t;奇怪&0t;他喃喃自语，&0t;老虎一般怕人啊&0t;

杜小荷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0t;谦哥，你听。

&0t;

远处传来于子明隐约的哼歌声，调子跑得不成样，但能听出是《打靶归来》的旋律。

王谦忍不住笑了——这小子，拉个屎还这么欢实。

歌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一声变了调的尖叫：&0t;老老老老虎！

！

&0t;

王谦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抄起猎枪就往声源处冲，杜小荷和李卫国紧随其后。

穿过一片茂密的榛子丛，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于子明裤子褪到脚踝，白花花的屁股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而在他面前不到十米处，一头体型硕大的东北虎正缓缓踱步，金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个不之客。

&0t;别动！

&0t;王谦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慢慢举起猎枪。

老虎的耳朵动了动，目光转向王谦这边。

它的皮毛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