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提亲风波（1 / 2）

杜小荷早躲到母亲身后去了，只露出个红透的耳朵尖。

李爱花赶紧打圆场：&0t;进屋说，进屋说！

外头冷。

&0t;她朝王谦使了个眼色，&0t;谦儿，去地窖拿瓶酒来。

&0t;

地窖里阴冷潮湿，王谦蹲在酒缸前呆。

陶缸上贴着红纸，写着&0t;八二年的山葡萄&0t;，字迹已经褪色。

重生前这缸酒本该是杜小荷的嫁妆，后来成了她的祭酒

&0t;什么呆呢？&0t;王建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老汉蹲在儿子旁边，旱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0t;你杜叔把话都挑明了，你咋想？&0t;

王谦盯着酒缸里自己的倒影：&0t;爹，我怕&0t;

&0t;怕啥？怕养不起媳妇？&0t;王建国笑了，&0t;你现在是万元户，全屯数你最阔。

&0t;

&0t;不是钱的事。

&0t;王谦声音涩，&0t;我怕怕她出事。

&0t;

王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0t;因为你梦里那件事？&0t;

王谦猛地抬头。

父亲深邃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0t;你打去年冬天起就不对劲，看小荷的眼神跟看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有天你说梦话，喊什么&039;野猪&039;&039;快跑&039;&0t;

王谦的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他早该知道瞒不过父亲——这个打过鬼子、猎过黑瞎子的老猎人，眼睛毒着呢。

&0t;爹，我&0t;

&0t;听着，&0t;王建国打断他，粗糙的大手按在儿子肩上，&0t;人不能因噎废食。

你稀罕那丫头，就堂堂正正娶回家。

至于危险&0t;老汉的独眼里闪过一丝锋芒，&0t;有我在，看哪个畜生敢动我儿媳妇！

&0t;

堂屋里，杜家夫妇和李爱花已经喝上了。

自家酿的山葡萄酒泛着琥珀色的光，映得杜婶子的脸格外红润。

&0t;要我说，新事新办。

&0t;杜婶子抿了口酒，&0t;现在城里都兴&039;三转一响&039;，咱也不要多，有块手表就行&0t;

王谦刚进门就听见这句，脚步一顿。

八四年的上海牌手表要120块钱，相当于普通工人三个月工资。

&0t;娘！

&0t;杜小荷急得直跺脚，&0t;我不要手表！

我要&0t;她瞥见王谦进来，声音立刻小了八度，&0t;要个猎刀鞘就行&0t;

杜勇军哈哈大笑：&0t;傻丫头，哪有用猎刀鞘当聘礼的！

&0t;他转向王谦，&0t;小子，你咋想？&0t;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谦身上。

灶膛里的柴火&0t;噼啪&0t;作响，炖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王谦深吸一口气，走到杜小荷面前。

少女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碎花棉布都快扯破了。

&0t;小荷，&0t;王谦从怀里掏出个蓝布包，&0t;给你。

&0t;

布包展开，里面是一对银镯子，做工粗糙却厚实，镯内刻着&0t;长命百岁&0t;四个小字。

&0t;我打的。

&0t;王谦声音有些哑，&0t;银子是熔的熊胆钱，不太好看&0t;

杜小荷的眼泪&0t;吧嗒&0t;掉在银镯上。

她一把抓起来就往手腕上套，也不管尺寸明显大了好几圈。

&0t;好看！

特别好看！

&0t;她举着手腕给父母看，&0t;娘，你看！

&0t;

杜婶子撇撇嘴：&0t;这傻丫头&0t;眼圈却红了。

杜勇军一拍大腿：&0t;成了！

那就这么定&0t;

&0t;等等。

&0t;王谦突然打断他，&0t;杜叔，我有条件。

&0t;

屋里霎时鸦雀无声。

杜小荷的脸色&0t;唰&0t;地白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镯。

&0t;第一，&0t;王谦直视杜勇军的眼睛，&0t;成亲后小荷还得学文化，我托人从省城买了初中课本。

&0t;

杜家夫妇面面相觑。

这年头屯里姑娘能认几个字就不错了，还没听说谁家媳妇专门学文化的。

&0t;第二，&0t;王谦继续道，&0t;她跟我进山时，必须听我指挥，不能乱跑。

&0t;

杜小荷眼睛一亮：&0t;你答应带我进山了？&0t;

王谦没接话，只是从腰间解下把猎刀放在桌上。

刀鞘是新做的，鹿皮上绣着朵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