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猎户之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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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吐!

得让它吐出来!

&0t;于得水粗粝的大手一下下挤压着狗肚子。

王谦有样学样,手指深陷进大黄柔软的腹部。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大黄突然剧烈痉挛,&0t;哇&0t;地吐出一滩黑水,腥臭扑鼻。

王谦顾不上脏,伸手在呕吐物里翻找,果然摸到一根三寸长的缝衣针,针尖还泛着诡异的蓝光。

&0t;找到了!

&0t;他捏着针尖凑到煤油灯下,针尾缠着圈细如丝的红线——这是赵老蔫的标记!

那老东西给捕兽夹做记号就爱用这招!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接着是杜小荷带着哭腔的喊声:&0t;王叔!

快开门!

&0t;

王建国刚拉开门闩,杜小荷就跌了进来,棉袄扣子都没扣好,露出里面碎花小褂。

她怀里抱着个陶罐,手指冻得通红。

&0t;我爹我爹让我送解毒散来&0t;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0t;说是祖传的方子&0t;

王谦接过陶罐,掀开油纸封口,一股清凉的薄荷味扑面而来。

于得水凑过来闻了闻,独眼一亮:&0t;好家伙!

冰片麝香!

老杜这是下血本了啊!

&0t;

药粉灌下去不到半刻钟,大黄的呼吸就平稳了许多。

孙大夫又给打了一针葡萄糖,狗尾巴居然微微摇了摇。

&0t;命保住了。

&0t;孙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0t;得休养半个月,这期间别让它&0t;

话没说完,院门外突然传来&0t;咣当&0t;一声巨响,接着是王晴的尖叫:&0t;哥!

有人往咱家扔火把!

&0t;

王谦抄起水连珠就往外冲,差点和迎面跑来的妹妹撞个满怀。

院门外,几个半大孩子正围着个燃烧的草捆尖叫,火苗蹿起老高,眼看就要引燃柴垛。

&0t;都闪开!

&0t;王谦一脚把火捆踢到雪地里,&0t;哧&0t;的一声冒起白烟。

火捆里裹着块破布,烧化了的尼龙纤维出刺鼻的焦糊味——这是供销社才有的的确良布料!

&0t;看清是谁扔的了吗?&0t;王谦一把拉住妹妹。

王晴小脸煞白,辫子都跑散了:&0t;就就看见个背影,像是赵老蔫家的二小子&0t;

屋里人闻声都跑了出来。

王建国二话不说,回屋拎了把斧头;于得水更绝,不知从哪摸出把锈迹斑斑的军刺;连孙大夫都抄起了顶门杠。

&0t;老王!

别冲动!

&0t;杜勇军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他挤到前面,手里还拿着个牛皮纸信封,&0t;刚收到的信,县里要搞严打,这节骨眼上出事&0t;

王谦捏着那根毒针,指节&0t;咔咔&0t;作响:&0t;杜叔,他们给大黄下的是乌头毒。

&0t;他举起针在晨光中转了转,&0t;针尾缠红绳,是赵老蔫的标记。

&0t;

人群&0t;嗡&0t;地炸开了锅。

在牙狗屯,害人猎狗比偷人媳妇还招恨。

猎户们全靠好狗追山,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狗顶半个家当。

&0t;找他去!

&0t;于子明不知何时也拎了把柴刀,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大黄跟他进山的次数不比王谦少,去年冬天还从狼嘴里救过他。

杜勇军还想劝,王建国已经大步流星往屯西头走去,皮靴踩得积雪&0t;咯吱&0t;作响。

王谦快步跟上,路过柴垛时顺手抽了根杯口粗的柞木棍。

赵老蔫家是屯里最破的土坯房,院墙塌了半截也没修。

众人赶到时,院门大敞四开,灶房里冒着炊烟,显然人还没跑。

&0t;赵德柱!

滚出来!

&0t;王建国一斧头劈在门框上,震得房檐上的冰溜子&0t;哗啦啦&0t;掉了一地。

屋里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女人带着哭腔的求饶:&0t;王大哥当家的他他一宿没回来啊&0t;

王谦箭步冲进屋里,猎枪抵在正在吃饭的赵家二小子脑门上:&0t;说!

你爹呢?&0t;

半大小子吓得筷子都掉了,裤裆瞬间湿了一片:&0t;我爹我爹昨晚上说要去要去公社&0t;

&0t;放屁!

&0t;于子明从后院揪出个满脸雀斑的少年,&0t;你家老三都招了!

昨晚他看见你爹往王家后院溜!

&0t;

王谦的目光扫过炕桌上的饭菜——玉米面饼子,咸菜疙瘩,唯一一盘炒鸡蛋明显是刚加的菜。

他一把掀开碗柜,里面赫然放着半瓶西凤酒和一条大前门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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