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白狐乞命(1 / 2)
王谦蹲在自家灶台前,用猎刀削着最后一块夹子机关。
刀刃刮过老榆木出&0t;沙沙&0t;的声响,木屑雪花般落在他沾满泥雪的胶鞋上。
灶膛里的柴火&0t;噼啪&0t;作响,映得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明忽暗。
&0t;哥,喝口热水。
&0t;王晴捧着个掉漆的搪瓷缸子蹭过来,十二岁的小姑娘踮着脚才能把缸子放到灶台上。
王谦放下猎刀,揉了揉妹妹枯黄的头。
缸子里飘着几片野山参须子——这丫头准是偷拿了父亲泡酒的药材。
&0t;谦儿,把这个带上。
&0t;李爱花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个油纸包,&0t;昨儿个杜婶子送来的獾子油,抹手上防冻。
&0t;
王谦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母亲手背上皲裂的伤口。
这双手在寒冬里泡着冰水洗衣做饭,裂开的口子像干涸的河床。
他忽然想起重生前母亲五十岁就佝偻的背,心头一酸。
&0t;娘,等这趟回来,咱家起个新灶台。
&0t;王谦把油纸包塞进怀里,&0t;带热水箱的那种,不用您天天烧锅。
&0t;
李爱花愣了愣,眼角泛起细碎的皱纹:&0t;净说傻话,那得花多少钱&0t;
&0t;钱的事您别操心。
&0t;王谦系紧绑腿,把十二副紫貂夹子装进帆布包。
这些夹子都是他亲手改制的,弹簧比供销社卖的力道大三成,却不会伤到貂皮。
院子里传来&0t;咯吱咯吱&0t;的踩雪声。
于子明裹着件新做的羊皮袄,脑袋上狗皮帽子的护耳一翘一翘的。
&0t;谦哥,走不?&0t;于子明搓着手哈白气,左脚的棉鞋还露着棉花——那是前天夜里逃跑时被树枝刮破的。
王谦拎起水连珠,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蓝光:&0t;走。
&0t;
屯口的歪脖子榆树下,杜小荷挎着个柳条筐等在那里。
看见两人过来,她急忙从筐里掏出两双毛袜子:&0t;纳了兔毛的,暖和。
&0t;
王谦接过袜子,指尖碰到少女冻得通红的手指。
杜小荷的手不像村里其他姑娘那样粗糙,指节修长,掌心有常年采药磨出的薄茧。
&0t;又熬夜做的?&0t;王谦皱眉,看见杜小荷眼下的青黑。
杜小荷低头绞着衣角:&0t;没就熬了一会儿&0t;
于子明识趣地走开几步,假装对树上的冰溜子产生了浓厚兴趣。
&0t;今晚别等门了。
&0t;王谦把袜子塞进怀里,还能感受到少女的体温,&0t;这趟去山顶子,可能要在猎人小屋过夜。
&0t;
杜小荷突然抓住他的袖口:&0t;昨晚昨晚我听见爹娘说,要带我去县里&0t;话没说完,脸先红了。
王谦的手指猛地攥紧枪带。
重生前,杜小荷就是在二月底被父母带去县里相亲,嫁给了供销社那个爱喝酒的会计。
&0t;什么时候?&0t;他声音紧。
&0t;开春后&0t;杜小荷的睫毛颤了颤,&0t;爹说县里周主任家的侄子&0t;
王谦突然从怀里掏出那张深蓝色的存折,塞进杜小荷手中:&0t;收好。
密码是你生日。
&0t;
杜小荷翻开存折,眼睛倏地睁大——两千六百元的数字赫然在目。
这年头,县城工人一个月才挣三十八块五。
&0t;这这我不能&0t;
&0t;听话。
&0t;王谦的声音柔和下来,&0t;等我回来,有话跟你说。
&0t;
晨雾渐渐散去,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山路上。
杜小荷站在老榆树下,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杆水连珠的反光,才小心翼翼地把存折藏进贴身的小褂里。
山顶子的风像刀子般锋利。
王谦蹲在一棵百年红松后面,仔细调整着最后一副夹子的机关。
这是处天然的&0t;貂道&0t;——树干上有明显的爪痕,树根处还有新鲜的粪便。
&0t;谦哥,这地方真邪门。
&0t;于子明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0t;我咋老觉得有人盯着咱?&0t;
王谦没抬头,手指灵巧地拨弄着触机关:&0t;去年这时候,老赵叔在这片撞见个白狐狸,有半人高。
&0t;
&0t;白狐狸?&0t;于子明咽了口唾沫,&0t;那不成精了?&0t;
&0t;少信那些。
&0t;王谦撒了把雪掩盖住夹子上的铁锈味,&0t;动物活得年头长了,自然比别的聪明些。
&0t;
正说着,大黄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出低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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