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卢象升收复蕲州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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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狡诈,夜间情况不明,末将要之责是护卫千岁安全,今夜暂且按兵不动,加强戒备,待明日卢部院大军抵达,再行定夺!”

朱慈烟此刻惊魂未定,自然一切听从秦翼明安排,连连点头:“一切但凭协台做主。”

于是,这一夜,秦翼明军营地严加戒备,眼睁睁看着蕲州城的火光逐渐黯淡,知道流寇正在撤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全部精力放在护卫荆王一行上。

次日下午,未时左右,卢象升亲率八千主力,旌旗招展,浩浩荡荡抵达秦翼明营地,当得知荆王朱慈烟已被秦翼明找到并妥善保护时,一向沉稳如山、喜怒不形于色的卢象升,紧握马缰的手也不易察觉地松弛了一下,内心深处那块悬了一路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

他快步来到专门为荆王腾出的营帐,郑重行礼:“臣,五省总理卢象升,参见王驾!

臣救驾来迟,令王驾受辱,臣万死!”

朱慈烟见到卢象升,更是如同见到了主心骨,连忙扶起:“卢部院快快请起!

若非部院遣秦协台至此,本王焉有命在?部院何罪之有!”

他心中对卢象升的感激是自内心的。

卢象升仔细询问了荆王身体状况及城中情况,当得知内城已破,周勉殉国,但流寇已于昨夜西窜时,他目光看向荆王说道:

“王驾受惊,且随臣返回蕲州城内安顿,贼寇虽遁,其心不死,臣必当整军追击,以靖地方!”

卢象升沉声道。

随即,卢象升下令大军转向,簇拥着荆王车驾,浩浩荡荡向蕲州城开去。

此时的蕲州城,经过一夜的混乱与义军的撤离,显得格外萧条,城门大开,城头上依稀可见一些守军。

当卢象升的大军护着荆王仪仗抵达城下时,只见以知州许仪平为,带着一群幸存的州衙官吏、士绅,跪在城门洞口,迎接王驾。

“罪臣蕲州知州许仪平,恭迎王驾千岁!

恭迎卢部院!”

许仪平声音带着哭腔,磕头不止。

卢象升骑在马上,面色冷峻,目光如刀一般扫过许仪平,蕲州失陷,王府被破,无论原因为何,许仪平这个地方主官都难辞其咎。

“许知州,”

卢象升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蕲州坚城,何以旦夕落入流寇之手?荆王府邸,何以遭此兵燹?你身为知州,守土有责,该当何罪!”

这话语中的寒意,让许仪平浑身一颤,他知道,生死荣辱,就在此刻。

他猛地抬起头,老泪纵横,却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泣声道:“部院明鉴!

罪臣无能,罪该万死!

然……然流寇狡诈异常,竟……竟假借宣府张全昌叛贼之名,赚开城门!

罪臣与孙守备虽竭力防范,奈何贼势浩大,张逆又亲至城下,我等……我等实在难辨真伪啊!”

他巧妙地将主要责任推给了已死的守备孙一清和投降的张全昌,尤其是张全昌,一个投降的总兵,是完美的替罪羊。

“及至城破,罪臣本欲以死殉国,奈何心系王府安危,又思及需向朝廷、向部院禀明贼情,故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罪臣日日盼、夜夜盼,只盼王师早日到来,剿灭流寇,以雪此奇耻大辱!”

他说得声情并茂,涕泗横流,将一个“忠君爱国”

、“忍辱负重”

的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卢象升冷冷地看着他,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和推诿,但许仪平这番话确实抓住了关键点:张全昌的叛变是导致城破的直接原因,非战之罪;而他许仪平“忍辱负重”

是为了传递消息。

更重要的是,此刻荆王安然无恙,最大的陷藩危机已经解除,朝廷追责的力度必然会减轻,此刻若严惩许仪平,反而显得他卢象升不近人情,急于找替罪羊。

车驾内的荆王朱慈烟也听到了这番话,见许仪平哭得凄惨,便开口道:“卢部院,许知州所言……或许亦是实情,张全昌世受国恩,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实乃朝廷之失察,许知州力战不屈,城破后仍心系王事,其情可悯……”

听到荆王开口求情,卢象升心中已有决断,他面色稍霁,对许仪平道:“既然王驾为你求情,此事容后细查,你且起来,即刻安抚城中百姓,清点损失,协助大军安顿。”

“谢王爷!

谢部院!

罪臣定当竭尽全力,戴罪立功!”

许仪平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他知道,这一关,暂时是过去了。

卢象升不再看他,目光投向蕲州城和西边流寇遁逃的方向,虽然找回了荆王,守住了底线,但让刘处直这股巨寇携重资从容退入七峰山地带(今湖北省黄石市阳新县属幕阜山余脉),终究是心腹大患,接下来还得进山搜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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