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捡到一个义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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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和自己没有直接联系,不过总是因为自己灭了艾家满门才遭此无妄之灾。

想到这里,刘处直突然说道:"

愿意跟我走吗?我现在没有一儿半女,你可以做我的义子。

"

艾能奇抬起头,嘴角沾着馍渣。

铺子外的阳光透进来,晒得屋子里面暖烘烘的。

刘处直在艾能奇这双眼里看见了饥饿、警惕,还有某种他读不懂的东西。

"

有饭吃吗?"

艾能奇问。

"

管饱。

"

"

要改姓吗?"

刘处直摸着刀柄上的丝绸:"

就叫刘能奇吧。

"

暮色染红克营营地时,刘能奇正在澡盆里洗澡。

他搓下了一层泥垢,水已经黑得没有原样了。

刘处直靠在帐篷上,看热气中浮动的瘦小身躯——肋骨根根分明,左肩有道寸许长的疤,是刀伤。

"

你身上怎么会有刀伤啊?"

刘能奇猛地沉到水下,又冒出来摇头:"

收麦时被镰刀划的。

"

他忽然伸手抓住木盆边缘,因为在水里泡久了指节已经白了,有点害怕地问道:"

义父,你杀过人吗?"

外面吹来一阵风,帐篷里面悬着的灯笼突然摇晃起来。

刘处直走过去给刘能奇递上了一块毛巾说道:"

这世道,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你义父我杀的人啊,自己都数不清了。

五十?还是八十啊?亦或者是有上百了。

因我而死的人,几万人怕是都有了。

"

他擦着刘能奇背上凸起的脊椎骨,触到一处奇怪的凹陷,"

这是?"

"

去年被主家的一个小少爷用砚台砸的。

"

艾能奇缩了缩脖子,"

艾诏老爷当时出了一个问题问他的子孙,他的几个孙子都没答上来。

我知道答案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等艾老爷走后,就被一个小少爷用砚台砸了,疼了我好久啊。

"

刘处直的手顿了顿。

这孩子年纪轻轻,身上居然有一身伤疤,被打的、被摔的,还饿得瘦骨嶙峋。

如果自己不现他,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去,被人丢到乱葬岗。

刘能奇刚来没有自己的帐篷,第一夜刘处直就让他睡在自己的帐篷里面了。

夜里,新裁的棉被窸窣作响。

刘处直在灯下看缴获的官军塘报时,听见床上传来压抑的抽泣。

他端着油灯过去,看见刘能奇在梦里蜷成虾米,嘴里含糊喊着他爹。

"

醒醒。

"

他轻拍孩子的脸,指尖沾到冰凉的泪水。

刘能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牌牌"

刘处直这才注意到刘能奇的脖颈上系着根麻绳,坠着块桐木牌。

翻过来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个"

艾"

字,边缘有焦痕,像是从火场抢出来的。

油灯"

啪"

地爆了个灯花。

等刘处直回过神时,现自己已经把那木牌翻了个面。

灯影里,他鬼使神差地用指甲在空白面划了道竖线。

次日拂晓,刘能奇摸着反戴的木牌站在院门口。

晨雾中传来铁甲碰撞声,刘处直正在营地的临时校场操练士卒。

刘能奇低头看掌心——那里用炭灰画了道竖线,和木牌背面新添的刻痕一模一样。

连着四五天,刘处直每天都给他准备了肉食,脸上总算有些血色了,叫义父也没叫的磕磕巴巴的了。

刘处直为什么要收艾能奇当义子呢?一是因为愧疚,毕竟这孩子父母是因为自己而死;还有就是对未来的担忧,万一自己哪天死在战场上又没亲生儿子,克营不得四分五裂啊。

现在有个义子,以后好好培养也能帮自己很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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