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第二场拍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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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聚珍拍卖行的闸门刚拉开,昨夜没拍到心仪之物的藏家已在门口等候。

黄经理特意将剩余的木雕摆到最显眼的展柜,玻璃罩外贴着“今日专场”

的红签,晨光透过窗棂,给每件作品都镀上了层金边。

最先引起注意的是件小叶紫檀的笔海,筒身雕着“百鸟朝凤”

,凤凰的尾羽蔓延至筒口,每根羽毛的纹路都细如丝,对着光看,紫檀木特有的金星在纹路间闪烁,像落了满地星辰。

一位戴眼镜的老教授捧着它看了半晌,喃喃道:“这般木料,用来做笔筒真是奢侈,可这雕工,又实在配得上这份奢侈。”

旁边的柚木花架更见巧思,三层托架都雕成了缠枝莲的形状,枝蔓从底座蜿蜒而上,花瓣薄得能透光,却稳当得很——昨夜拍下柚木屏风的藏家特意带了朋友来,指着花架道:“你看这弧度,和我那屏风上的松枝是一个路数,都是看似随意,实则每一刀都有讲究。”

香樟木的物件则多了几分生活气。

一套茶宠是五只形态各异的小兽,貔貅的鳞甲、灵鹿的茸角都雕得憨态可掬,用手一摸,木质温润如玉;还有只香樟木的收纳盒,盒盖内侧刻着幅《清明上河图》缩微图,虹桥上的行人、汴河上的船帆都清晰可辨,合上盖子时,淡香便从盒缝里漫出来,清幽得很。

拍卖师敲下第一槌时,现场已坐满了人。

香樟木茶盅起拍价不高,却引得几位茶客争抢,最终被位开茶庄的老板拍走,他笑着说:“冲茶时摆着,连茶汤都带着香。”

柚木花架的竞争更激烈。

一位经营家具行的商人与位洋楼主人较上了劲,价格一路往上跳,最终商人以三万二港币得手,他对着花架端详半晌,对赵国强道:“这木料在东南亚要窖藏三十年才敢用,赵老板的货,怕是买的别人窖藏了半辈子的货吧?”

小叶紫檀笔海出场时,后排突然有人举牌。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周老先生,他昨夜拍得弥勒佛,今早又特意赶来:“这笔筒的气韵和我那佛雕呼应,凑一对才好。”

几位文人藏家不甘示弱,举牌声此起彼伏,最终周老先生以七万五港币将笔海收入囊中,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筒身,像对待稀世珍宝。

最出人意料的是那只带有暗格的香樟木收纳盒。

原本没人看好这小件,却被位年轻女子频频举牌。

落槌后她捧着盒子,眼圈微红:“我祖父是雕花木匠,临终前还说要给我刻个盒子,这只……像极了他的手艺。”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大厅时,最后一件木雕——那尊紫檀木双龙戏珠的配对摆件,被一个陌生的老者拍走。”

收槌时,黄经理拿着清单笑得合不拢嘴:“所有木雕全卖光了,连李老板预定的那只备用香樟木盒都被人抢着拍走了!”

他顿了顿,又道:“好多人问下次专场什么时候,还有人说愿意等半年,只要是同样的精品木雕摆件。”

赵国强望着空荡荡的展柜,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木香。

空间里的木料还有很多,只是他知道,再好的东西,如果数量多了,也不值钱,两天拍卖出去的作品能遇到懂得珍惜的人,便已足够。

暮色漫上来时,拍卖行的伙计们正在打包最后一件拍品。

周老先生特意来与赵国强道别,怀里抱着紫檀笔海,笑道:“赵老板,这位大师的手艺,该叫‘天工’才是——不是说巧夺天工,是说像天地自己长出来的那般自然,为什么手艺这么高的大师居然没有署名,难道这是一位隐藏在民间的大师吗。”

他望着老人鬓角的白,还有那双因激动而亮的眼睛,笑了笑:“或许是位不愿留名的手艺人吧,觉得东西好,比名字被人记住更要紧。”

周老先生点点头,又低头摩挲着紫檀笔海,仿佛能从木纹里摸出那位“隐世大师”

的心思:“也是,这般手艺,原也不必靠名声撑着。

就像这木头,埋在山里时无人知晓,剖开了,雕成了,自有懂它的人捧在手心。”

他抬眼看向赵国强,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赵老板能寻到这些物件,想必和这位大师是旧识?”

“算是有缘吧。”

赵国强没有多说,抬手替老人理了理装笔海的锦盒系带。

晨光落下来,在老人肩头铺成一片暖黄,远处的电车“叮叮”

驶过,带着德辅道中的烟火气,将这片刻的安静衬得愈清晰。

送走周老先生,黄经理正指挥伙计们擦拭展柜,见赵国强回来,忙迎上去:“方才那位拍下双龙戏珠摆件的老者,特意留了话,说若是还有同路数的木雕,无论等多久都愿意等。

他还说,看这雕工,倒像是早年岭南‘木魂’先生的路数,只是‘木魂’先生三十年前就封刀了……”

赵国强闻言,指尖在空展柜的玻璃上轻轻一点。

“木魂”

这个名字,他倒是在一本旧书里见过,说那位老匠人雕木头时,从不用尺子,全凭手感,雕出来的东西,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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