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百姓的命——也!是!命!(2 / 3)
人交头接耳,脸上混合着惊骇与亢奋。
流言如同洪水猛兽,越传越玄乎:有说是高家作恶太多,祖坟冒了黑烟,召来了厉鬼索命;有说是某位被逼死的苦主化作了僵尸,扛着腊肉回来寻仇;更邪乎的是,说那腊肉里蹦出个三尺高的雷公,专劈奸臣……
各种离奇怪诞,莫衷一是,直把这离奇凶杀案渲染得如同志怪话本。
然而喧嚣归喧嚣,蹊跷的是,这件轰动清河的大案,查来查去竟成了一桩悬而又悬的无头公案。
仵作验尸,只知是重物砸击致死,凶器是腊肉无疑,但这腊肉来历?查无对证。线索?微乎其微。
纵有县衙刑案老手马奎押司殚精竭虑,将所有蛛丝马迹、证人关系网如同梳篦般过了七八遍,最终,这份沉重的卷宗兜兜转转,万流归宗,所有的疑点、矛头,都无可奈何地指向了同一个遥远的方向——
梁山!
对,又是那窝天不怕地不怕、屡犯大案的江洋大盗聚集之地!似乎清河县所有找不到凶手的疑难杂症,最后都得这“梁山”来背锅。
这一切,早在西门庆预料之中。
龙鳞锁在他腰间嗡了一下,锁灵的冷笑戏谑道:“呵!看到了吧,废柴?狗屙的都是梁山屙的!嘻嘻,别瞪眼呀,我可不是说你是狗哦,就是打个比方,贴切得很嘛!嘻嘻!反正那水洼子里的大王们,锅多了不愁,黑锅摞得比他们的聚义厅还高,也不差清河县多添这一口黑锅!”
西门庆摇摇头,没有多说话。
锁灵咯咯一笑,道:“这梁山也不知背了多少黑锅了,嘻嘻,再背这一口不多,背习惯了,想必也……嘻嘻,无所谓啦!”
与此同时,本应在阳谷县衙当差的“西门押司”和都头武松,却意外地在清河县“滞留”了多日。
这两位公差,此刻可是“勤勉”得很——一会儿跟着马奎押司在高通判院里的血迹脑浆旁转悠,摸着下巴作“冥思苦想”状,那认真劲儿,连墙头新扒拉出来的一个模糊脚印都不放过;
一会儿又煞有介事地分头“盘查”全县的客栈、脚店、酒肆,拿着份可疑人物名单挨个仔细“审看”,一会儿又茶叶研判案情,仿佛他们俩与梁山不共戴天……
那份一丝不苟、劳心劳力的模样,引得清河县衙衙役都忍不住暗自点头:瞧瞧,这才是真为高大人案子操碎了心的好公人呐!啧啧!
装样子嘛,谁不会呢?总要给那悬案,给那马押司,给那满城惶惶的目光,一个说得过去的姿态。
何况,回阳谷?两人心照不宣,着急什么?
两人早就听到了风声,那位阳谷县衙的主簿胡月胡大人,眼见着阳谷县西门押司“因公”滞留清河多日,县衙里竟也波澜不惊,秩序井然,仿佛缺了西门庆这天就塌不下来似的。
更重要的是,梁山好汉似乎并不打算报金堤河畔的仇,连续多日,一点风声都没有。
胡主簿那一直提着的心逐渐放回肚子里,觉得风头已然过去,于是,这位“忠勤”的主簿大人,又施施然回到了县衙堂上,正襟危坐,重新主持起全县上下的大局来。
这段时间,西门庆和武松过得倒也“充实”。
白日里陪着马奎押司或真或假地查案问询,履行着公差的本分。
一到夜晚,华灯初上或更深露重之时,两人便如约来到客栈僻静的后院空地,以月为灯,以星为鉴,拳来棍往,放对比武!
武松真不愧“天上降魔主,人间太岁神”的名号。
两人每每放对,西门庆倒也武艺不差,但就是胜不过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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