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穿鞋也上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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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的思念便如潮水般将西门庆淹没。他几乎是以哀求的姿态,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地抚摸着冰冷的龙鳞锁,低声下气地对锁灵诉说,才终于再次得到那吝啬的许可。

    光影流转,他短暂地进入到了龙鳞锁那方奇异的空间。

    小小的囡囡像只受惊的雏鸟扑进他怀里,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手儿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似乎生怕一松开,爹爹又会消失无踪。

    稚嫩的童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足以融化钢铁的依恋。

    短短相聚的时光飞逝,当告别的时刻来临,囡囡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汹涌而下,小小的脸蛋憋得通红,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如同两颗被溢满水分的圣女果。

    “爹爹别走!爹爹别走……囡囡怕,外面黑!……”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西门庆的心尖上。

    然而,冰冷无情的锁灵只一挥手,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扭曲波动,西门庆连一句安慰都来不及说完,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甩了出去,重重跌回冰冷的现实中,徒留女儿肝肠寸断的哭嚎在他耳际萦绕,和喉头堵住的那股腥甜……

    光阴似箭,难抵严冬尽去,春意叩关。

    阳谷县那位胡月胡主簿,几封措辞一次比一次“恳切”的公文如同催命符般追到了清河县——先是说县衙案牍堆积如山,急需西门押司回衙理事;后又说春耕在即,治安甚是要紧,请武都头速归坐镇。

    总而言之,理由千般,核心一个——速归!

    两人在清河县逗留数月,也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更何况,在最后一次进入龙鳞锁与女儿诀别后,西门庆的感知敏锐地捕捉到:锁中那条承载着希望、维系着囡囡续命之药的银色小河,水位已悄然下降了不少。

    锁灵那永远带着几分讥诮的声音随即在他脑海中响起:“还傻愣着干看?草药要长得又快又壮,就得用这银河水来浇灌!废柴,你瞧瞧,这条河水可是小了不少!赶紧的!再多弄些金银来!否则……”后面的话她没说,但那冰冷的尾音比任何威胁都更刺骨。

    西门庆的心里如同沉入一块寒冰,彻底明白了。

    他如今走的,是一条注定染血却无法回头的路:杀贪官污吏,取他们的不义之财,将这些脏银投入龙鳞锁化为滋养的银河之水,用这水灌溉锁中那株维系女儿生命的奇异草药,草药成熟,方能延续囡囡生机……

    一环扣一环,因果相缠。

    阳谷县,那片滋养着他杀伐起事的土壤,是该回去了!

    来时是两匹健马踏尘疾驰,风尘仆仆,此番归去,却是乘了一叶轻舟,沿河而下。

    马奎押司念两人“协助办案”劳苦功高,或是另有深意,特意安排了一艘平底官船送他们渡河。

    船只平稳,载着两人和他们的坐骑,波光粼粼的对岸,便是阳谷县。

    金堤河被暖融融的春日阳光唤醒,水波温柔荡漾,映着两岸生机勃发的花影柳色,连河水都似乎流淌着暖意。

    两人泛舟河上,船头犁开一池青碧。

    河堤蜿蜒起伏,道旁的野桃花开得肆无忌惮,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娇嫩的粉瓣密密匝匝泼洒下来。花瓣纷扬着落在春水之上,被慢悠悠行进的船头轻轻一撞,便娇弱地碎裂成无数胭脂色的涟漪,依依不舍地晕染开去,转瞬又被船尾的水流抚平。

    武松盘腿抱膝坐在船尾,他那铁塔般魁梧挺拔的身影倒映在晃动的水光里,被这漫天柔暖的春光浸泡着,竟也被揉出了几分温和宁静的轮廓。

    西门庆斜倚舷边,指尖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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