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老艺术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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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说话声音很小,只有身后三个人听得见,船员们只道是他们说悄悄话,眼神游移在一座座瓦房中目不暇接,也没兴趣听。

“终于说完了。真是啰嗦啊!”凌沉双手朝天空举起,明晃晃的太阳射得他眼睛微微眯紧。

“你不爱听,没人要求你听好吗?”孟婆摆出一副大人教训没耐心的小孩子的架势,凌沉被这架势吓到,自动弃权败下阵来。

箫飒知道无耻的凌沉心口不一,明明他就听得很入神,特别是孟婆讲到清目叶的时候,他盯着凌沉他都没反应,像在脑子里构架着往事,组织一个零散的线索,又像在走神,置身事外不感兴趣。

凌沉事先可能不清楚箫飒和孟婆此前有过互动而不是一面之缘,故对此很上心,就是闷响的屁才臭,虚张声势。

“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整理出思路,我天生就能看见水鬼,这世上天生能看见水鬼的人可不多!”孟婆不紧不慢地瞄了凌沉一眼。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箫飒被大大的问号绑定,孟婆说话吞吞吐吐,永远只说半部分,就不能说个痛快,留下半部分的余地等一知半解的人去周旋、犹豫和踟蹰。

她颇具玄奥色彩的眼神已经示意箫飒注意凌沉了,箫飒顺藤摸瓜,一把想起了凌沉和他说过的话。

他瞪着凌沉,眼神好像一个捕鼠器,要把凌沉这只大耗子夹着,口音战栗地说:“凌沉,你也是个天生能看见水鬼的人吧,你告诉过我的!”

味忍没有这个能力,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凌沉派来和箫飒一起呆在船长室关禁闭,开船。

他听不懂孟婆老奶奶说的话,这些前尘往事和他出生的年限隔得过于久远,远得好像挂在天上的星星,摘也摘不到,只能抬起头仰望。

即使他很想多多了解大家有趣的归去,可是总是听不下去,脑子里连个船岛的概念也没有,感觉上是那么遥远而不可及的。

“对啊,我是告诉过你,我又没说不是,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凌沉的巴掌在箫飒眼前一扫,箫飒尖锐的目光终于复原,他甩了甩手,将合在手上的老鼠夹甩飞。

箫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凌沉问他有什么发现,他包着嘴唇,双手护住胸口,天然呆地摇着头,打死不肯说话。

实事求是,也没什么发现啦,就是更进一步的知道凌沉不简单,还是不知道他不简单在哪里,知道他不简单,但知道还是不知道他不简单在哪里,就是最新的发现,自己慢慢梳理。

这块巴掌大的陆地不用三刻钟就逛完了,他们运行的线路是由南向北走,箫飒的双手学孟婆放在尾椎骨上,膝盖弯曲走着夸张的八字步,像个老艺术家。

烈日下屋顶上闪烁的青瓦,墙角的青苔,墙垛里撑开的一丛丛不知名的野生菌,脚下干燥的泥土地,被阳光照顾得发烫的大脑,包括昏昏沉沉的身体他都很喜欢,这些都很新鲜,很难得一见。

路过窗口时,箫飒习惯性往窗棂里张望几眼,孟婆所言不假,屋子里面放着的全是工具,将来大规模开垦用得到。

孟婆说的大规模指什么,箫飒不是十分了解,他也不想探头探脑的问,老人家说要保持神秘感,问了也是白问的,到时箫飒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呗。

从孟婆的回忆中,箫飒了解到很多那时不知晓的经过,例如孟婆和仰氏在囚马船上见过面,清目叶是孟婆给仰氏的见面礼,当时孟婆的城府和心机深得难以想象,囊括了大大小小的真相。

一个人在时光的洪流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箫飒已没有兴趣知道更多关于过去的事情,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翻开来,就是勾起心痛的回忆。

对于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念,也许别人今日今时的侧剖面比记忆中的自己更真知灼见,但也更玲珑八面,知道得多了反而对自己没有好处,人最没有能力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迹,因此后悔酿成了这么多不可告人的悲剧。

孟婆有好多重要的事情一笔带过,粗略的听自然听不出两件事当中不妥当的跨越。譬如她捞到大量清目叶当宝藏保存的海域在何处,那个时候亡海怎么可能有树?歪脖子是十多年后拔地而起的啊!再者说海面上干嘛漂浮着这么多落叶?有的还是青色的,秋天到了还是树得了瘟疫亦或是一片树叶就是一棵植物,是放大版的浮萍吗?因为生长在坟墓堆和歪脖子树一样变异了?

孟婆和水鬼一看就是扯不上关系打不着边际的人,她是如何取得水鬼们的欢心,并让水鬼为己所用呢?

那个一语惊人的青少年到底是谁,难道是凌沉吗?他是有备而来的,还是真的是个直率的男生……箫飒真想醍醐灌顶,可事实上他一窍不通,就好像一只跑进迷宫里的老鼠,要么直来直往撞上两边的死胡同,要么跑进一条走过千八百遍的老路,没有一点茅塞顿开的直觉提供运气帮他找到出口。

太多太多的未解之谜,像被人打开天灵盖,塞了一些刺激大脑的东西,又把天灵盖合上,这些东西乏善可陈一齐涌上箫飒的大脑,眼前一黑,差点就把他迷晕了过去。

要解决这些难题,恐怕要用一生去解释,不管怎么样,箫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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