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生死时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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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凌沉的右手极速放下,好像他失去了对右手的掌控。大家忠实的注意力齐刷刷望着终日无动于衷的他,他的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被无限放大。他身前就像立着一个放大镜,人们看到的他是在放大镜里的。
因他这气馁的甩手动作而吞唾沫的人,占到了总人数的九成以上,剩下一成左右的人麻木不仁,无论凌沉就此事做出什么反应,也不能在他们的心胸里掀起风浪。
凌沉抖了抖膝盖,身体振作了一下,紧跟着抬腿半转过身,浑身僵持的骨头和血液以及壮硕的肌肉仿佛启动了筹备了久久的运转,被死亡的魔噩梦束缚住的他重新焕发新生了。
人们以为他振作起来了,要带领大家找到延续生命的可能性,然而这个想法无外乎是多余的瞎想。
他右手掌心凝聚着一团液态的坟术能量,大家的眼珠在惊慌中瞪得越来越大,泫然欲泣,快要突破极限爆开了……
大家的心跳声空前绝后的连贯在一起,宛似震耳欲聋的擂鼓声……
凌沉侧立着低下头,人们看不到他脸上的爱憎或纠葛,全神贯注望着他的手心,青筋暴起的手背骤然一握。
一眨眼的时间,手掌再度急遽张开,里面的液态能量,顿时间仿若喷薄而出的薄雾,将高塔上的人包裹其中。
凌沉转过身,背影第一次被他猛烈的起伏的胸膛替代,他局促地呼吸着,薄薄的鼻翼也是躁动的,手胡乱挥动,不知安放在哪里好。
他深沉的表情酝酿着阴险的计划,在火光化不开的黑暗中上演着孤独的独角戏,而他的周身,被热烈的火光镀了个伟岸的轮廓。
箫飒清晰地听到了凌沉心脏不安的跳动,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跳声会在他耳朵里放大,像鼓棒擂在他的耳膜上,或者说是其他的噪音变小了。
视线从凌沉阴恻恻且乖戾的脸上撤回,箫飒转过身将目光发散的照到每个客人疑惑不解的面庞,不解像一滴墨水滴在他的心上,继而向四面八方涌去侵犯一个心脏。
他们张开嘴巴,顽皮地翘着舌头顶着口腔,不知在叫嚷什么,人们跪在地上求饶,好像在说: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开口说话,为什么要让我们成为哑巴,剥夺我们说话的权利,我们快死到临头了,不能做好什么,为何,你为何不让我们开口说话表达我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为什么?!
一秒前,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众人声音戛然而止,是因为他失聪了,坚硬的喉结喉咙上上下翻腾滚动。
这一秒箫飒幡然醒悟,凌沉没打算安抚他们的情绪,变本加厉用坟术禁锢他们发声,为了六根清净,为了寂静无声思考一些事情。
纵使他们的叫声烦人,箫飒却不赞同凌沉盛气凌人的做法,也许这些险象环生的人,包括他们不能很好的镇定自若,除开疯了一般的号叫,就不能做些什么来自救,他也不应该封住他们讲话发声的能力。
失去了求救的天生本领,这对将死之人来说,一定是苦不堪言的,就像自身携带的最后一项引以为傲的武器,都被人轻而易举取走了。
“凌沉,你何必执意如此?”箫飒心痛,控制不住地低下头,随后顽强地扬起,“对于这些无可奈何的人,你还不能想方设法设身处地宽恕他们一回吗?”
凌沉低头不语,紧锁着眉头,他从未停止过思想,汗珠挂在他的下巴上,好似絮絮叨叨挂在中空岩架上的钟乳石。
他转过身观望着想向他扑来的客人们,再华丽的衣裳在此时,也只是一匹披在他们身上的破绐。
他们做着千奇百怪的肢体动作,用长着长指甲的手指抓着头皮,抓出好几道血痕,抓痕里渗出猩红的鲜血,脸上显着奇形怪状的画风,开口说不出话的苦郁不言而喻。
他们好像专业称职、鞠躬尽瘁的舞台剧演员,大火和树叶摇动的声音是他们的背景乐,而他们做着各种各样夸张的嘴型,用尽全力不让声音喷出来。
而事实上,他们这么卖力是想发声而不是关闭声门,拼尽全力想让这个世界听到他们临死前的幽怨,让它知道他们不想死。
“不能,我不能!”凌沉跺着脚,双手扒拉着双耳,好像想把它们扯下来以闭目塞听,远离这个不安静、不镇定的大环境。
“我的心里有多痛苦你知道吗?”凌沉泪眼朦胧,热泪盈眶。
他用手背擦掉眼泪,可连接泪腺的神经坏了,新的眼泪接连不断马上涌出来的,像一串串断了线的珍珠。
他的手把眼圈擦红,眼泪止不住往下砸,于是他置之不理了,任凭眼泪像瀑布一样遮住他苍茫的视野,在他被灰尘铺满的脸上激流般冲出一条条干净的泪痕。
凌沉金黄色的头发没了光泽,仿佛干枯的茅草,扎在他的头皮里,他的头皮发扬,他用手挠着痛痒相关的头皮。
男儿有泪不轻弹,当今家国存亡危在旦夕,他终于肯放下包袱痛哭一场,眼下箫飒这样想着,他与凌沉以心换心、肝胆相照。
“坟轩就要没了,他就要被大火烧个精光,你让我怎么心安理得,你让我怎么有无边无际的适应能力来担任起这一切坏处,”凌沉揩干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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