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独自远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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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方中,这是一天最炎热的时候,看来他睡得很好,连续几个时辰没醒来,他喝水润润嗓子,随便补充点水份,这么大的太阳,不喝水,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中暑的,他将头发浸到海水中凉爽凉爽。

深秋以来,他就再也没有过这种体验,全身被汗液浸透,潮湿的衣服黏在皮肤上,衣服黏糊糊的粘连着溃烂的皮肤,这种感觉很难受,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全套的狗皮膏药。

他急忙打开那把油纸伞,它发挥它的实用性,好歹不是来滥竽充数的。

在伞荫下的几刻钟,箫飒吃干粮补充能量,想到当不用为吃喝犯愁的末影人和凋零的体验,他就恨不得一口气将剩下几天食物吃完,好好将气血补回去。

回顾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箫飒感觉做了一场梦,凝固的雾霭像挥发的浓郁的酒精,紊乱了他的思考能力。

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他样样都想收回,样样都想雪藏,可他样样即使事必躬亲也办不到。

元起绝情的离去,好像是他气走的,他记不清楚了,好像真的喝醉了酒。

他记得她抱住一条美人鱼,想从她身上取暖,当他发现美人鱼的体温比他还冷的时候,他哆嗦个不停,特别想放开手。

也许那是在真理下不得不说出的话,他让元起走开,是因为他知道他们是不同的种族,就像人鬼殊途走到一起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接下来要去的那个地方是莫测的,他不可能拖累她一起去。

你离开,三个字由箫飒用空腔诉出,当着三个字乌鸦叫般飞出箫飒的喉咙时,大海苍天一样死寂,他们像待在坟场内,连呼吸声都像惊雷似的如雷贯耳。

就在那时,元起松开了手,她的手本来像体内生长出的绳索,将自己和他勒在一起,可就因为这几个字,她的绳子被剪刀一把咔嚓掉了,永远和瞬间不过是一线牵的。

元起亮晶晶的眼睛也因惊恐而睁大了,她的眼才释然的闭上没过多久,再也闭不上了,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风雨灯的光亮在她注满清泪的眼球上留下明暗大小不一致的光斑,天生丽质的面孔因震惊和义愤变得和女巫一样阴险。

箫飒知道元起浑浊的目光在他脸上移动,他刻意调开脸去,藏到一个她见不着的方向,留给她的是瘦削的侧脸。

多说无益,他不想再多说什么,妨碍两个人各自的将来,为一个人放弃一生,何止是一点的不值得。

元起的眼中全是箫飒,没有风雨灯,也没有独木舟,没有黑暗,也没有白雾。他的脸庞在她的眼里增大,直到他修直的眉眼占据她全部的目光,囊括他的鼻息、他左顾右盼的眼神、他的听觉、他的呓语,这只能是他的呓语。

她空谷般凄幽的耳朵里,还回响着他不动声色就把她抑扬顿挫地打败的语言,你离开。

就这样一个冷血的人,还值得她夜以继日的等待吗?

所有外面吹来的风声都如同咚咚响的人大鼓,告诉她,她这是一厢情愿,永远也痴守不来一个好的结果,趁早找根竹竿把这苦涩的果子从枝头打下来吧!

花了好多年贵重的光阴等待来一个这样惨痛的结局,元起受不起,她的双手将箫飒推倒,她转身快速摆动着尾巴,尾巴的激动扫了独木舟和箫飒一身海水,冷得他牙齿打架。

看到她离开,箫飒的嘴角有欣慰且又愧疚的笑容,他们没有共同话题,他只能对她说对不起,说到天崩地裂,说到海枯石烂。

元起在远去的途中咆哮着,时不时激越地飞出水面,又不顾一切地砸到水面,掀起巨大的浪花,好像单单是她就能把风平浪静的海面一时兴风作浪搅得天翻地覆,她全神贯注,想飞到月亮一样。

箫飒看到的是她和大海同样宽广的愤慨,这都是她在他这里竹篮打水的情感的支出,对他的失望,对他的咒怨,她的伤心,她的心痛。

她游得很远很远了,就再也没回过头,也不再跳出水面。她好像在惩罚箫飒,让他为她的生命担心,担心她会不会被淹死。她沉入水中也头也不再抬一下,就那样潜在水里,永远的离开了他的视野。

安详的海面,舒适的小船,箫飒躺在船板上笑出了声,静谧的环境下,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好在她是只有智商和道德的美人鱼,没回来把他的独木舟撞翻。

无情无义地把她赶走了,箫飒的心也不好受,她留在他这位废材的身边,对她没什么好处,他这位花花心肠的人也不值得她眷恋。

放她走是为她好,是他情非得已,不求她有所感激和回报,但求她从中蜕变,能以小见大的感悟人生无常的真谛。

箫飒思想由梦中离开,回到现实中,并不都是炎热使然,他醒来是因为他做了个不踏实的噩梦,不仅是他一人躺在火场中,身边还有条面目全非的美人鱼。

她的身体已经烧焦,是直接能端上餐盘的质感以及成熟度,他看到这全身的鸡皮疙瘩落到地上,也就挣扎着苏醒了,因为这个有着警示教育的梦,赶她速速离开,他没觉得这样的做派有什么不妥当。

晴朗的阳光,高远的天空,低矮的伞佝偻的人,一朵两朵白云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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