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半篇番外四——风袭艳阳素(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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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敌对的冷笑,脸色和司徒一样难看,他赶紧又咽了口唾沫。原来他刚才发言的时候,全场是肃静的氛围,正是他的语句打破了沉默,每个人都听见他在讲什么,每个人都不敢笑了,他的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

讲师摩拳擦掌,第一个绕不了箫飒,他用戒尺指着箫飒出手。

周围的画面扭曲为历史上描绘的那场大战,课堂上被绳索捆绑住的箫飒失声尖叫,此时的他正骑在马上,快马加鞭,他发现自己身穿防护盔甲,手举长矛在战场上厮杀。

其他还没被施法的人,看到箫飒拐角的声音和脸部歪歪扭扭很惊讶的表情,纷纷笑到肚子飙泪。

讲师一个恶狼似的眼神扫过大家伙,又举起手给所有人施了黑招。

这下子全班同学都成了历史人物一份子,课堂上的纪律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全场闹哄哄的,尖叫声冲上九霄云外撕破天空,划下好几道长长的口子,漏出风向宇宙边界进发,骑马穿戴护甲,手持长矛大战沙场,折戟沉沙,不破楼兰终不还。

讲师看到自己恶搞的课堂,对着无暇顾及其真实处境转而在战场上拼命杀敌的他们得意洋洋地摆出剪刀手,俨然一幅老当益壮的陈列画册,他负手而立,时而走来走去,朝每个家伙吐舌头。

他们的身体在椅子上前晃后摇,把桌角弄得嘎嘎响,后缩下巴贴在颈上是在躲避敌人的进攻,前伸出手是在进攻敌人。

如果想要回到现实中,那就必须死一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的话那就不要回来上课了,讲师出于让他们体验战斗切身体会历史的真实情况从而感悟历史不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心理设下这个结界。

还有一个多时辰呢,讲师抚弄了一下他半长的头发,这样黑白分明的头发披散在肩膀提升他的艺术魅力,可他不是画家倒让人觉得过分邋遢,他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擒在双腿上,腰板挺得比墙还直,坐得分外端正,坐等死者凯旋归来,估计很快。

不出所料,同学们一个个从惊吓中醒来,当他们死在战场上又在这重获新生的时候,各人都有些慌忙,低下去的头不敢往讲台上的讲师望。

“相信你们都体会过战争的残酷了吧!”翘起二郎腿,拖鞋不牢靠的穿在乱动的脚趾上,讲师笑出个轻蔑的神情,冰芒芒一片,并不会因此消除他与同学们就此结下的梁子与隔阂。

马的膝盖被砍断,马跪在地上往后一仰,马术不好的箫飒摔落战马,敌人们乘胜追击,箫飒寡不敌众,五把利刃刺破他的胸膛,连疼痛都没来得及感受,他的意识马上从沙场上转移回现实中,与各位惊魂未定的恐慌的眼神在介质中相撞,积压在胸腔里的委屈的苦水一吐为快,产生声波扩散似的震动。

梅苏、与非、箫昊和司徒莫测陆续醒来,去战场事发突然,所以就连首屈一指厉害的人都来不及出招就被捅杀死了。

真是见识短,看来这次辅助体验收效很好,以后得多设下结界给他们玩玩,压压他们课堂上投机取巧、不务正业、不严于律己的嚣张气焰。

“这节课提前下课。”清了清很久不说话不习惯的嗓子,讲师先声夺人。

不知为什么,大家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喜出望外的反应,连个起身打闹的人都没有,纵观全场是死一般的寂静,好像都怕一起来就被讲师拎出船扔到海里喂鲨鱼似的。

自诩文采圣人的讲师起身,掸尽裤子上的灰尘,拿好教材和戒尺抢先一步出去了,他的身影立马消失,讲师资源有限,不是固定的分配,不值得待下去的课堂便不必了,见怪不怪,他得赶赴下一艘船讲课。

讲师一般是行动自由的人,爱去哪儿去哪儿。就好像一只小鸟,除了迁徙路上和重情重义的大部队待在一起比较好,但剩下的日子中来往全凭自己的想法。

魔鬼般的讲师走了,恢复镇定的少年们,怡然地撇着嘴,黯然地走出这从此便两令人不寒而栗的教室,两袖清风远离初战告捷的讲师和尘嚣的厮杀。

讲师从今往后越来越不受待见,他让学生们到模拟战场打拼体验战争残酷性的行为让他们愁苦和惊悚不已,每个经历过的人都再也不想实践,连目睹都不想,他成了口口相传的只有血性没有人性的冷血恶魔讲师,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师。

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每个不懂历史教训的人只会说战争不是好东西,应当缅怀先烈,可是谁知道,真正是历史都是人类发展路上的真知灼见,是必然事件,那不过是将每个人都有可能犯的错误升华为大灾难,若果没有经历过坎坷,那什么叫平息。

真正的战场并不都像结界中演示的那样,地狱不是个平凡的世界,更不是单单拿着武器抗衡的公平公正的世界,很多怪物般的人随便一出手就能让一大片人惨死,言下之意是,而真正的残酷不就是让两百人的船上留下两个人吗?这是百分之一的生存概率。

讲师知道,对于今天这群孩子来说,他已经成了人人厌恶的对象,不让他们去感受历史遗留中的美好,反而变相剥夺他们和平共处的权利,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艘船上便是个小型的战场,每个人都扮演着杀人者与被杀者的双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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