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峰回路转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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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沈亦清看清来者是个周身气度卓尔不群的中年男子。

看着谭景舟对他恭敬有加的态度,定是身份尊崇。

于是一个猜测随之涌现出来——他便是梁成帝的胞弟宁王。

冯驰的话语很快便印证了沈亦清的想法。

只听见他依旧神色未改,气呼呼地说道:“要不是看在你宁王的面子上,老夫也不至于走这一趟,平白给自己找罪受。”

宁王畅快地笑着说道:“哈哈,好好好,都算是本王的不是。

你消消气,明日本王将那几壶好酒都送到你府上,以作赔罪可好?”

这话听在冯驰耳中自是十分受用,当即便缓和了怒气。

他随即说道:“少夫人旧疾缠身,如今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必须悉心调理,否则积重难返。

莫说是我,便是南唐的落霞山庄也救不回这条性命。”

宁王和颜悦色地受教道:“这是自然,一切谨遵医嘱,定不让她出半点差错。”

有他这般保证,冯驰总算是舒心许多,转过头严肃地叮嘱沈亦清道:“不可悲喜过度、不可劳心费神、不可饮食无度,都记住了!”

沈亦清赶忙认真地点点头,虽然冯驰根本不相信她会真的依言照做。

他顿了顿,终于还是稍稍摆了摆手,没有再苛责下去:“哎,也罢,少夫人还是好自为之。”

眼见冯驰已然将药方留在桌上,正收拾药匣子要起身往外走,典刑司自有差遣之人跟在后面送出去。

隐隐约约之间,沈亦清似乎听见冯驰的自言自语道:“我女儿倒也是这般年纪上下,若是她经受这些磨难,不敢想啊,不敢想”

有这样想法的,并不止冯驰一人。

宁王同样为人父,亦有几分感同身受,这也是缘何出现在此处的原因之一。

沈亦清到底有些固执,还是勉强支起身子,费劲地向宁王施礼道:“多谢殿下。”

宁王并不阻拦,以一个长辈的口吻说道:“你还有伤在身,无需多礼。

本王将易儿视如己出,这种时候岂会袖手旁观?一切都依照冯太医的安排,你且在这里好生休养,切勿多思,外面的事情自会有个了结。”

沈亦清稍加思索,便心中了然。

是啊,除了宁王这样的身份,谁还能堂而皇之从刑部手中拿人。

虽说典刑司有他的特别之处,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当。

只是京都城的水太浑浊了些,让沈亦清一时看不清,究竟眼前之人是敌是友。

沈亦清面上故作平静地赶忙应下道:“是。”

她的这些心思像是被宁王一眼识破,他却并不言明,也并未解释分毫,只附耳吩咐了谭景舟几句便径直退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沈亦清只觉得更不明就里,难道说他的出现真的就只是和冯太医打个照面这么简单?

习惯了一切都有代价,什么事情都需要对等交换,反倒不适应这种毫无要求的惠益。

沈亦清兀自摇了摇头,心道:我这是怎么了。

算了,还是别想这么多了。

这里除了四面的墙壁,再没有环绕的琐事与算计,也算得上是难得的清闲。

不一会儿,沈亦清就在这罕有的身心放松状态中沉沉睡去。

此时的她自然不知,宁王之所以神色匆匆地赶来,皆因宫中突如其来的变故。

就在半日之前,昭阳宫雅集之后的翌日,一切的生都出乎所有人预料。

——

彼时,高太后正从所居住的寿安宫移驾御花园。

路过承乾殿时,只隐约看见一小撮寺人和宫女人头攒动,更有惊呼声传来。

“怎么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不容置喙的威严,神色明显不快。

宫规森严,断然不会有人敢在陛下寝殿之前公然喧哗,事出有些蹊跷。

涂进会意,已然差遣手下寺人去探听情况,不一会儿来人便禀明缘由。

“奴才禀告太后,是倾月公主。

她长跪在承乾殿前已然四个时辰,身体实在不济,方才昏了过去。”

高太后沉声道:“是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彻王之事算不上光彩,更像是一出闹剧,本就让高太后对万贵妃以及一双子女心存不满。

如今梁倾月不顾千金之躯,公然跪在圣驾殿前,更让她不悦。

涂进刻意压低声音,据实相告道:“奴才听闻,是为了荣远侯府之事。”

话说出口,高太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倒不是冲着涂进,只是眼下这是不可提及的禁忌,在梁成帝开金口之前,谁都不能例外。

涂进赶忙将头低下,神情却甚是自然,并不像是无意为之。

高太后道:“涂进,你在哀家身边多年,最是懂得在宫中行事谨言慎行的道理。

哀家知道你是深明大义、忠肝义胆之人,可有些事情就算是哀家这个太后都不能置喙,你也得知进退。”

她的提点不单是为了涂进这个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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