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隐秘真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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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都哈儿对她的敌意就从未掩饰过。

不过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未传来,穆都哈儿反倒是松开了她手腕上的绳索,并且将之前那个芸娘随身携带的纸笺丢在了沈亦清身边。

穆都哈儿没有片刻迟疑,也并未过一言,翻身跳上马车前面的位置,“驾”

的一声继续驱赶着车驾奔腾前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沈亦清透过那一行行细密清晰的小字,第一次清清楚楚地认识了“芸娘”

背后那个真实的她。

再之后,沈亦清全程都安安静静地配合着穆都哈儿的一切安排。

这一路星夜兼程地赶到京都城,她与穆都哈儿不曾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却生出些难以言喻的默契。

直到在穆都哈儿的帮助之下,恰到好处地出现在皇宫之中。

再然后,便是紫宸殿之中的事情了。

如今站在往日秦府的废墟之上,沈亦清带着些哀伤与说不上来的压抑情绪,从怀中掏出那张沾满了干涸血迹的纸笺,递在了汤茵手中。

沈亦清道:“我觉得您应该看看这个。”

汤茵下意识地望了眼沈亦清的双眼,大致猜到了这是什么,双手捧着接了过来。

与其说这是芸娘的绝笔信,倒不如说这是她在消失的十五年之中的生平记述。

她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沦落为家破人亡的遗孤,如何在穷困潦倒、饥寒交迫之际躲躲藏藏。

彼时她手无缚鸡之力,会的也只有琴棋书画等高雅却无力自救的技艺。

意外也好,被人处心积虑构陷也罢,她就这么流落进了烟花之地。

那里外表看起来与勾栏瓦肆毫无联系,并不以简单的皮肉交易谋生,赚的也都是达官贵人的金银财帛,实则就是洒金楼在那时组建的“极乐楼”

最初的模样。

很快,她就现这里集聚了像自己这样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却无一例外都是身受战火摧残的遗孀或是遗孤。

知觉告诉她,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

头一年的光景里,她就凭借着色艺双绝的出挑样貌,成了那里屈一指的花魁。

不过这样浮华庸俗的头衔名号,根本从未在她的眼中。

而她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只是因为心中有股咽不下的恨意,为了自己的家人,也是为了一个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遇见的宾客多了,听见的稀罕事情也不少。

就在其中的某一天,她无意中听见有几个喝醉了的将领在讨论些早就被当朝明令禁止的话题。

她略施小计,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阳山之役内有隐情并且事情背后的神秘组织,名为“洒金楼”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下定决心,将自己潜藏得深一些、再深一些。

就算伪装得太久,失去自我也不要紧,她必须为自己无辜丧命的家人、为燕滨、为阳山之役所有牺牲的将士找寻出最隐秘的真相。

即便这个代价,需要是让她奉献出自己的贞操、青春、自我,甚至是良知。

个中曲折冷暖她没有任何的描述,可是任凭是哪一个看客,不消任何的言语,便能聊想得到那些屈辱、晦暗与不可抹去的污秽。

结果便是她攀上了在洒金楼有着不可动摇地位的一号人物,成了他的情妇,讨他欢心、供他消遣。

作为交换,他教会了她习武用剑,助她成为极乐楼的主人。

十余年如一日的光景里,她终于一步步地真正走进洒金楼的核心地带。

她提及自己“十恶不赦”

、“罄竹难书”

,虽万死难辞其咎,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数不清的无辜性命牺牲的基础上。

为了博取信任,让洒金楼的幕后黑手能够放心让她接触最为机密的信息,她势必将极乐楼办得有声有色。

也是到了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洒金楼背后的勾当有多么得肮脏。

不仅是阳山之役,甚至于中原的每一次战役都离不开他们的身影。

因为他们就像是苍蝇追逐着腐烂的肉体,他们眼里盯着的是那些战士们背后的未亡人。

先是与兵部高层私相授受,盘剥那些将士们的抚恤金。

然后,根据那些牺牲将士的名单,按图索骥一般找出那些只留下孤儿寡母的家庭,毫无廉耻地在暗地里从事贩卖人口的勾当。

姿色上乘的女眷自然而然划拨到极乐楼,中等的卖到偏远些的烟花柳巷,下乘的则一律毒哑了当成货物一般卖作婢女或只能沦落到更卑微的去处。

孩子们更是不会放过。

男的一律收入洒金楼,自小集中培养。

那些被淘汰下来,或是在训练中不幸落了残疾的孩子,一律卖去北凉一处不知名的村落。

便是再多的人,那里也收容得下。

女孩子的命运则更是悲苦,除却一些被挑选走的勉强能够逃过一劫,剩下的不少都成了满足特殊癖好客人的玩物。

最可怕的不是一叶障目,而是明明清醒地知道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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