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姐妹之情下(2 / 3)
着些粗壮的麻绳,要么空无一物,看不出来是什么用处。
沈亦清先是难以置信地走进那个相比之下稍微还有些生活气息的房间,猜测这应该就是沈顾春平日起居的卧室。
她从那些一文不值的物件上一一扫视过去,眼神落在床榻之上。
说是床榻,其实就是硬木板拼接的床板上面简单地铺上一层棉絮的被褥。
可即便被单铺面都被浆洗得褪了色,却隐隐约约能够闻见皂角与阳光混合的浅浅香气。
它平平整整,不见丝毫褶皱得安静躺在那里。
沈亦清只觉得它的存在,就如同沈顾春给自己的感觉,无论外表看上去有多么不如意,却神圣而不可侵犯。
越过床榻,沈亦清带着些好奇地“吱呀”
一声拉开偌大的衣橱,之间其中满满当当地堆叠着各色服饰。
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都颇费心思,可见价值不菲。
这的确有些莫名其妙,曲封既然将沈顾春困在这个囚禁坐牢一般的地方,又怎么会好心照顾她,提供一年四季每日都能不重样的锦衣华服?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为得就是掩人耳目。
旁人自然不会深入了解沈顾春的生活,见她日日穿得光鲜亮丽,兴许还会以为她过得是令人歆羡的富庶生活。
沈亦清不由得冷笑一声,想必曲封也是拿捏住了沈顾春的性子。
正是知道她要强,所以笃定她不会做出撒泼打滚的事情,或是将家丑宣之于众,闹得人尽皆知。
也正因此,不难想象他会变本加厉、更为放肆地折磨沈顾春。
只是不知道,这几年里曲封对沈顾春从初期的试探,再到如今理直气壮的压迫,她究竟都有过怎样不堪的回忆?
想到这里,沈亦清忽然想起那几间怪异的房间,一种极度可怕的想法迸在她的脑海之中。
随即,她的心中生出几分难以抑制的寒意。
她只得尽力驱散这种极端且让人不寒而栗的猜想,暗自告诫自己事情不会这般糟糕。
随即,沈亦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刚巧跌坐在床上。
她顺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这床薄被,麻布料的手感虽然有些粗糙,却柔软而舒适。
沈亦清情不自禁地回过头,正对上沈顾春黯然失色的眼神,好比最后一层尊严的伪装也被人剥去,暴露出浑身再无任何遮蔽的脆弱与血淋淋的伤口。
这样的神情,只教人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心疼。
沈亦清只得故意温和地笑着说道:“这被子真好闻,还有姐姐的味道。”
她的眉眼之间没有虚伪的客套或是故作天真的模样,反倒是坦然而真诚。
沈亦清的举动像是在对沈顾春说:我了解并且体恤你所经历的所有不幸,也并不因此而看轻你。
相反的是,你在我的心目中,一如既往得高贵。
这份难能可贵的珍惜与重视,恰恰是她此刻最为稀缺的情感。
沈顾春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上滑过,她紧紧地抱住沈亦清,抑制不住地靠在她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年的委屈、隐忍,还有几番觉得坚持不下去、想要一死了之的冲动,都在瞬间宣泄而出。
她比沈亦清高一些,虽较从前瘦削憔悴了许多,但还是比沈亦清看着要健壮一些。
如今两人调换了位置,沈亦清瘦瘦小小地身躯却稳稳地支撑着沈顾春,不住地轻抚她的脊背,轻声安慰着一切终将会过去,那些曾经的阴影也一定会消散殆尽。
这里好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剩下沈顾春从放声大哭转而变成小声的啜泣,这是一个漫长却并不挣扎的过程,反倒让周遭的氛围都变得轻松明快了许多。
没有沙漏统计时间,只能凭借太阳偏移的程度做个粗略的估计。
兴许只是过了半刻钟,也可能是一个多时辰,沈顾春所有的负面情绪终于被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
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可以通过眼神直截了当地反映出来。
相较于之前她眼神空洞,就像是心底里藏着无数个解不开的秘密,如今沈顾春虽然还是难以轻而易举地摆脱那些不愿宣之于口的梦魇,却终于可以稍稍舒展情绪,满是温柔地望着沈亦清。
沈顾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尽失态了。”
她接过沈亦清及时递来的锦帕,轻轻拭去面颊上残留的泪痕。
沈顾春的动作慢条斯理,即便能看见手上带着些不应当属于她的粗糙与细微伤痕,却丝毫没有影响她骨子里大家闺秀的优雅之感。
沈亦清瞧得如痴如醉,不由得夸赞道:“你的手真好看,动作也好看!”
闻声,沈顾春的笑意有些僵在脸上,下意识地想要将手藏在身后。
她有些落寞却又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原以为一个人的衣食杂务能有多麻烦,可是真到自己学着去做了,才知道一点也不容易。
我的手是不是不似从前一样了?”
沈亦清当然不知道从前那个曾经每日只需要研墨丹青、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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