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窍不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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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内小花园的凉亭之中,目视所及尽皆水榭楼台,一应景致设计沿袭了南唐小桥流水的韵味,任凭谁身在其中都平添几分恬静豁达的心境。

可此时,赵嬷嬷却满心焦急,无意留心。

眼瞧着太后的寿诞将至,这位将会代表侯府颜面的少夫人竟是这般资质。

照理说她好歹是个大家闺秀,虽然家底富足殷实的程度不能和侯府相比,可琴棋书画总得有些基础的功底。

赵嬷嬷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沈亦清在这方面的水平,何止是欠缺少许,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念及此,她摇了摇头,怒其不争道:“少夫人不会又想以身体抱恙为理由,逃避教习的课业吧?您自己说,这都已经是第几回了。

况且,就算逃得过操琴,不是照样有棋艺、书法、诗词、女工在等着您。”

沈亦清甚是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哎呀,我没有。

赵嬷嬷你看,我这么诚恳,肯定不是偷奸耍滑之人对不对。”

赵嬷嬷急得一刻不停地扑棱着手中的团扇,连忙催促道:“那您就快些加紧练吧,我的少夫人!

眼看着千秋诞就要到了,说不定还得在殿前献艺。”

闻言,沈亦清大惊失色,猛地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

她还是没有完全习惯那个每日繁复的衣着,挥手间衣袖险些打翻台面上摆着的各色物品。

屏儿急忙帮着收拾,这才保住那些玉质的杯碟,可九霄琴还是难以幸免地被茶水打湿。

“殿前献艺?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就我现在这个水平,开什么玩笑!”

沈亦清根本没有时间关注屏儿正焦急擦拭琴弦的动作,身体极为诚实地抗拒着,颇有些焦虑地踱着步,片刻间便远远躲到凉亭一隅。

赵嬷嬷心疼不已,急忙道:“这琴身可是上好的沉香木,怎么能沾水!

这这真的是”

她又急又恼,竟想不到形容词来描述沈亦清的行径,一时间气结至极,只忙着加入屏儿一起收拾。

沈亦清此时满面愁容,下意识地咬住左手食指关节,蹙着眉专注地思考对策。

正在放空之际,她远远见到一个娇小身形的粉黛衣衫女子慢慢靠近。

只见赵欣儿规行矩步,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正低顺着眉眼向凉亭走来。

“见过赵嬷嬷,欣儿给少夫人请安。”

赵嬷嬷虽是她的亲属,但是素来秉持府中规矩从事,严于律己,对赵欣儿更是严格要求。

因此,府中她们也是管事嬷嬷与贴身侍女的称谓。

沈亦清如见大赦,却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喜悦,刻意强调道:“欣儿姑娘来啦!”

此时赵嬷嬷正忙着检查九霄琴的情况,一时忽略了其他,倒给了沈亦清可乘之机。

沈亦清连忙给赵欣儿使了个眼色,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便略显熟络地上前一步,挽起欣儿的手臂故意高声说道:“欣儿你说什么?哦,祖母有事情找我啊,那可不能耽搁,我们现在就过去。”

说完,她拉着赵欣儿,抬腿就要向外走。

赵欣儿的表情透着些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听见赵嬷嬷的声音沉沉得传来。

“都给我站着别动!”

沈亦清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没有据理力争的勇气,谁叫赵嬷嬷所作所为都是合情合理,她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

于是,只能皮筏泄了气一般撒开手,委委屈屈地站在一边等着听候训斥。

赵嬷嬷叹了口气,手中的团扇摇得愈大力,一边语重心长道:“少夫人,您是主子,照理说是轮不到奴婢多嘴说些什么。

可是您既然已经是少将军的夫人,未来也必定是这大梁的煊赫勋贵,诰命加身也未可知,您做事情也该有些分寸,不能总是由着性子来。”

沈亦清低着头,连口称是,脸上极尽可能表现出严肃认真的态度。

赵嬷嬷见状,继续教诲道:“外人是瞧着荣远侯府气派非常,可是树大招风,只有自家人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算计谋划着,想要置老侯爷与两位少爷于不利。

您作为侯府的女眷,在外面的一言一行也都象征着夫家的门面。

说轻了些是名声扫地,当然奴婢知道您性情直率,倒也不在乎。

可是说重了些,但凡在御前有什么行差踏错,被定个诛连阖府的重罪也并非毫无可能。”

她说着说着便情绪激动了些许,又唯恐自己说得太多反倒惊吓了沈亦清,于是顿了顿,调整了下语气,温和补充道:“奴婢知道,最近这段日子的确是为难您了。

可是您得知道,千秋诞的雅集既然已经邀请您参与,就断不会给您逃避的机会。”

沈亦清瞧着赵嬷嬷的眼神真挚,看得出是真的为了荣远侯府和沈亦清着想。

她初始时本想敷衍了事,可听她情真意切地条分缕析,倒真的不自觉地反省起来。

赵嬷嬷说罢,欲言又止地端起茶碗灌了几口,总算稍加平复。

她这才看见赵欣儿乖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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