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医馆(2 / 3)
夫妻二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胡同里,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陈氏中医馆的牌匾在身后静静矗立,虽然经历了失去主人的悲痛,但在新一代的守护下,它依然焕发着生机,继续履行着它悬壶济世的使命,成为南锣鼓巷一道温暖而恒久的风景。
而这份传承,也悄然连接着过去与未来,成为时代变迁中,一份不变的坚守。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而过,陈氏中医馆在安雨琪的悉心打理和陈小满的暗中指点下,依旧稳稳地伫立在南锣鼓巷的一角,像一位沉默而可靠的守护者。
街坊们有个头疼脑热、腰酸背痛,首先想到的还是这里,不仅因为药好,更因为这份几十年沉淀下来的信任。
这天下午,医馆里来了位熟客——前院的三大妈。
她捂着腮帮子,哎呦哎呦地哼唧着走了进来。
“雨琪啊,快给三大妈瞧瞧,这牙疼得我半宿没睡着,脸都肿了!”三大妈愁眉苦脸地坐下,说话都漏风。
安雨琪连忙让她坐下,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颊和口腔:“三大妈,这是火牙,牙龈都红肿了。
最近是不是又吃炒瓜子吃多了?”
三大妈有点不好意思:“嗐,可不是嘛,看电视没忍住……”
安雨琪一边熟练地写着方子,一边温和地叮嘱:“给您开点清热泻火、消肿止痛的药。记得这几天一定别再吃上火的东西了,多喝点绿豆汤。
还有啊,三大妈,您这牙根不太好了,总疼也不是办法,抽空还是得去牙所看看,该补补,该拔拔。”
“去牙所?那得多贵啊……”三大妈下意识地嘟囔。
“身体要紧。”安雨琪把写好的方子递给学徒小石头去抓药,“总比以后严重了受大罪强。”
小石头如今抓药已是又快又准,戥子用得稳稳当当,很快就包好了几包药,仔细交代了煎服方法。
送走三大妈,又陆续来了几位街坊。
有来给咳嗽的小孙子抓川贝枇杷膏的,有来买艾条做灸的,还有位老奶奶来找安雨琪号脉,说自己最近总是心慌睡不着。
安雨琪耐心地一一应对,望闻问切,一丝不苟。
遇到不确定的,便会自然地看向一旁安静看书的陈小满。
陈小满往往只需抬眼一看,或轻声提点一两句关键,便能让她豁然开朗。
那位失眠的老奶奶,安雨琪原以为是寻常的心血不足,开了养心安神的方子。
陈小满却在她写方子时淡淡说了一句:“舌苔略腻,脉有滑象,恐是痰热内扰,兼有阴虚,可稍佐清热化痰之品,如竹茹、枳实,分量宜轻。”
安雨琪仔细一想,果然如此,立刻调整了方子。
老奶奶走后,她由衷地对陈小满说:“小满,幸好有你在。”
陈小满只是微微一笑:“你基础扎实,只是经验稍欠,慢慢来就好。”
夕阳西下,看诊的街坊渐渐少了。
安雨琪开始整理一天的病历,小石头则在打扫卫生,清点药材。
这时,门口光线一暗,一个穿着旧工装、面色蜡黄、不断咳嗽的中年男人犹豫地探进头来:“请……请问,这儿能看咳嗽吗?咳了快一个月了,厂里卫生所开的药吃完了也不见好。”
安雨琪抬头,觉得这人有些面生,不是南锣鼓巷的老住户,但还是热情地招呼:“请进,坐下慢慢说。”
男人坐下后,咳嗽得更厉害了,脸色憋得有点红。
安雨琪为他号了脉,看了舌苔,又仔细问了症状和之前的用药,眉头微微蹙起。
这咳嗽听起来很深,痰音重,但脉象虚浮,不像简单的风寒或风热,卫生所开的都是止咳糖浆和抗生素,显然不对症。
她下意识地看向陈小满。
陈小满放下书,走了过来,对那男人温和地说:“同志,手给我一下。”
男人有些疑惑,但还是伸出了手。
陈小满三指搭在他的腕上,片刻之后,又看了看他的指甲颜色和眼白。
“同志,您在什么厂子上班?平时接触粉尘或者化学气味吗?”陈小满问道。
男人愣了一下,点点头:“我在旁边新开的化纤厂做维修工,有时候是得进车间,里头味道是有点大……”
陈小满心中有数了,对安雨琪说:“此乃外邪侵肺,兼有燥毒伤阴。
厂区空气污浊,久吸伤肺,寻常止咳药只是压制,未能清解深伏之邪,反而导致邪气内郁,正气更虚。
需清肺解毒,润燥化痰,兼以扶正。”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安雨琪立刻明白过来,这是遇到了因工作环境导致的职业病性质的咳嗽,需要更精准的治疗思路。
在陈小满的指导下,安雨琪重新开了方子,加入了更多清肺润燥、解毒扶正的药材,并仔细叮嘱了煎药方法和注意事项,尤其强调上班时如果条件允许尽量做好防护。
男人拿着药方,虽然听得半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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