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o3章 不能让字变成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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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拄着拐杖,旁听了整个过程。

听完孩子们的判决,他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比咱们跪着喊冤强一百倍啊!”

当晚,七户人家送来了木板,请张春兰钉成“公堂墙”

,上书“理在此间”

陈皓得知了孙文昭的举动,心中暗暗赞许。

他不宜强联,只能等待,等待孙文昭彻底觉醒的那一天。

为了进一步动摇刘推官的统治根基,陈皓命李芊芊编撰了一份《历任县令政绩考》,详细列举了近二十年来历任县令的去向、升迁缘由以及民间口碑。

他特别标注了哪些县令因为“民安”

而得到擢拔,哪些县令因为“肃乱”

而被贬黜。

完成后,他托一位返乡老卒带入县城,在酒肆里高谈阔论:“听说御史最爱查这个?”

消息不出两日,便传到了刘推官的耳中。

刘推官听后,脸色大变。

他必须想办法自保!

深夜,皓记酒馆的后院静悄悄的,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院墙外。

他身手敏捷地翻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他正是孙文昭。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无人后,缓缓地走到后院的石阶前,将一把铜钥匙轻轻地放在了石阶之上……

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整个北岭县。

皓记酒馆后院,寂静得仿佛能听见露珠滴落的声音。

就在这片静谧中,一道黑影鬼魅般闪现,轻盈地翻过高墙,落地无声。

孙文昭!

他压低身形,如同一只潜伏的猎豹,谨慎地扫视四周。

确认无人后,他走到石阶前,颤抖着手将那把小小的铜钥匙放在了上面。

钥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内圈隐约可见一个极小的“松笔”

纹样,那是徐六娘绣社的秘密标记!

他不敢停留,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转身就要消失在黑暗中。

“谁?!”

柱子一声暴喝,手持粗棍冲了出来。

“住手!”

陈皓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阻止了柱子的行动。

他缓缓走上前,拾起那把钥匙,仔细端详着那枚微型纹样,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望着孙文昭消失在浓雾中的背影,陈皓轻声呢喃:“不是我们拉你下来……是你自己不愿再往上爬了。”

与此同时,县衙书房内,刘推官正襟危坐,面前摊开的正是那份让他寝食难安的《历任县令政绩考》抄本。

烛光摇曳,将他的脸色映衬得忽明忽暗。

他死死盯着那些用鲜红笔迹标注的升迁与贬黜,手中的朱笔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

“老爷,雨下大了。”

师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刘推官置若罔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窗外,雨声越来越大,仿佛有无数战马正在奔腾而来,震得整个书房都微微颤抖。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窗外,他喃喃自语:“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夜更深了,雨也越下越大,敲打在县衙的屋檐上,出密集的“噼啪”

声,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又像是无尽的控诉。

徐六娘的绣坊里,灯火通明。

昏黄的光晕透过糊着油纸的窗户,映照出她忙碌的身影。

一根根五彩丝线在她灵巧的手中翻飞,如同跳跃的音符,谱写着一曲无声的抗争之歌。

她设计了一种全新的信息编码方式——“经纬码”

以织布的经线代表年份,纬线代表村庄,而经纬线的交叉点,则用不同的针法标记事件类型。

短针代表浮粮,双结代表拘捕,空格则代表失踪……简单却又精准,如同密码一般,将那些被掩盖的真相,一一记录在案。

一幅长达三丈的“十三村纪事布”

悄然完成。

这不仅仅是一幅布,更是一部血泪斑斑的乡村史。

它被小心翼翼地藏在织机坊的夹层之中,等待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徐六娘教孩子们背诵口诀:“横看年成,竖认村名,针脚不语,句句是证。”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在绣坊里回荡,如同希望的种子,在黑暗中悄悄萌芽。

而那双曾经绣出华美图案的巧手,如今却紧紧握着绣花针,如同握着一支无形的笔,记录着这个时代的苦难与抗争。

万记酒坊内,万富贵脸色铁青,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一次次的打压,一次次的失败,让他对陈皓的恨意如同毒蛇般在心中蔓延。

“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

他怒吼着,将桌上的账本扫落在地。

然而,更让他恐惧的,是即将到来的御试。

他得到密报,御史即将抵达北岭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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